你主修
美術
觀光系
你主修美術,所以在人力銀行的分類上,你果斷選擇了相關行業。
哈哈,向日葵可以拍賣三千九百八十五萬美元,你在老闆眼中的價值連零頭都沒有。
感嘆著人命輕賤,你的目光被一個工作職缺吸引了。
『培訓未來幹部,工作內容包吃包住,待遇面議。』
你要
投履歷試試看
打電話訊問
求財若渴的你不想放過這個待遇不錯的職缺,立刻按照上面的要求,在傍晚五點到七點打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充滿雜音,有個聽起來很疲憊的聲音講了一串話,不是用你熟悉的語言。
你̶̝̤̫̩̗͈̖̠͔̪͈̰͉̗̜̙̌̓̂̾͒́͐̌͐͗̑͐̊̽̌̎͌̓̿́ͅ好̴̦̞͇̖͉̤̯̟̝̮̥͍͕̆̋̎̓̍̔̏͒̅̒̃̋̆̚̚ͅ?҈͍͕̬̣̯̫̤̦̠͇͔͎͎͈̑̒͐͋̽͊̐̒̋̿̐͒̀͗̄̓͗͊̅喂̴͙̩͔̫̮͕̩̤͚̬̬̝͐̄̇́̏̔̊͆͑͒͑́̌̈́̈̆̚ͅ?̶͖͓̬̖͉̖̞͎̪̜̥̘͇͒͑̉̎̽͛̈̂͐̄͗͐̿̆̓̅
回答嗎
你好,我在求職網上看到這裡有在招工
你好 相親還缺人嗎
訊號不好 直接掛斷重播
用很破的英文回答
“Hi...hello, I am a a...”
外國人!你努力擠出大腦裡全部的英文單字,努力表達對這份工作的熱情。
對面沈默了兩秒。
「你好。」
切換成了你熟悉的發音,聲音還是一樣疲憊。
「我是來應徵工作的,你好,我是⋯⋯」你趕緊告訴他自己很有熱情,很有興趣,絕對不是見錢眼開——反正就是昧著良心、網路上求職一百招教你的話。
對方叫你去的面試地點
看起來很貴的辦公大樓
公園的男廁
我家對面
溫馨的小店舖
你們的對話不超過三分鐘,以一串座標做結尾,下午五點半面試。
「我要準備什麼嗎?2B鉛筆?」
擔心的現場筆試沒有發生,你只要整個人到就好,對方好像很忙,電話掛得乾脆俐落。
穿上了衣櫃裡唯一一件襯衫,按照手機告訴你的——
『歡迎光臨,家庭特餐優惠中喔。」
店員面無表情地說,把油膩膩的護貝菜單放在桌上。
要點餐嗎
(取前五,兇多點
ಠ_ಠ: 鬆餅
菲力牛排
草莓牛奶冰沙
超級大的草莓奶油聖代
菜單上有很多甜食圖片,換作往日你會很想點一桌,可是今天是來面試的。
把眼睛從上面移開,你說不用,你在等人。
店員維持著面無表情,把菜單收走了,你坐直,緊張地等待著面試官來。
分針默默走過半圈,餐廳門上的鈴鐺刺耳地響了兩聲,你比店員還快抬頭看過去。
面試官穿著顏色飽和的紅西裝,西方面孔,戴著墨鏡——傍晚五點,陽光根本沒有刺眼到需要墨鏡。
他面帶笑容地坐在你面前。
你要
自我介紹
發現面試官來了趕快擦乾因為想吃甜食而流了一地的口水硬要改方向
你深呼吸一口氣,不要緊張,你可是按照攻略寫了一分鐘的自我介紹,從家庭到求學過程⋯⋯
「免了。」
打扮比面試官更像不良份子的面試官隨意地打斷你。
「我問你,你有多想要這份工作?」
來了,這一定是『求職一百招』裡面說的忠誠度測試!
你有多想要
+
(數字越大越想
「我超想。」
你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決心——為了優渥的待遇,為了包吃包住,你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當然,你沒有老實交代你饞的是美金,而是虛偽地表達你真的很愛這間從沒見過的公司,真的很想工作,真的好想要。
面試官看起來很滿意,笑得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你覺得好像看到一根分岔的舌頭,又不那麼確定⋯⋯
「簽下這份工作契約,你就錄取了。」
面試官把一張薄薄的紙推給你。
要不要簽
必須簽,為表誠意、簽完後再咬破手指蓋指印
錢太香了 簽
你跟每個誤入黑心企業的天真應屆生一樣,看到薪資數字就簽了賣身契。
好耶,我終於不是無業遊民了!
你笑得很開心,面試官也笑得很開心,他起身,讓你記得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跟家人朋友見見面,多吃點好吃的東西。
「嚐嚐看這裡的菲力牛排,」他說:「我推薦一分熟,你之後可吃不到了。」
你看著他伸手招呼店員,吩咐往桌上擺了一大堆食物:還在流血的牛肉,紅通通的草莓甜點,還有鬆餅。
店員麻木地上了菜。
「我請客,別客氣。」
你吃了什麼
(取二
肉醬意麵
特大號草莓聖代
焦糖布丁
流血牛
千層蛋糕
蔬菜三明治
蘑茹白汁燴飯
棉花糖鬆餅
玫瑰檸檬塔
反轉蘋果塔
巧克力蜜糖吐司
食草動物,要被獵食了
這噗很適合宵夜時間看,太好吃了吧
距離你最近的兩盤看起來很好吃,冒著熱氣的蘑菇白汁燴飯,挖起一勺,美味程度超越你對這間餐廳的預期。
面試官用犬齒撕下一塊牛肉,嘴唇被血染得嫣紅。
他吃得津津有味,你也是,巧克力蜜糖又香又甜,烤得酥脆的吐司邊在嘴裡輕快地碎開,美妙的甜味包覆著舌頭。
真好吃。
你甚至覺得吃完這一餐後死而無憾。
是嗎? 想了想,還想吃點肉才是完美的一餐
沒呢,畢竟你還有想要的東西
沒有,點心還沒吃夠
吞掉、你非常確定他是用吞的,幾乎沒咀嚼整塊牛肉,面試官嚥下食物,問你還要不要吃。
「我還想吃點心。」
你老實說,東西真的很好吃,而且有人請客,你想吃個痛快。
店員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樣踱過來,『家庭特餐優惠中喔』,不等店員把菜單拿到面前,男人就一把抽走。
他透過墨鏡看著菜單,要了更多的生肉,接著把菜單遞給你。
噗主寫得太香 好餓
你盯著菜單的第一頁看,思考該點什麼。
你要
甜點
不點
你覺得自己不應該點任何品項,默默把菜單交還回去。
「你不是還想吃甜點?」
「呃,我、」你回答,「我有點飽了。」
面試官沒再追問,他又點了兩份牛排,你懷疑起一個人會有這麼多良知可以點餐嗎?,這個念頭來的很突兀,你悄悄放下餐具,喝了一口裝在杯子裡的水。
傍晚的昏黃餘暉灑進室內。
你知道已經吃了很久,但是夕陽還掛在天空中,散發森寒光芒。
有什麼異狀嗎
餐廳響起了奇怪的背景音樂
有冰涼涼的東西摸你
餐廳裡好像只有你跟面試官,沒有其他客人
面試官的影子怪怪的
店裹的燈光變暗了
服務生來做last order
草莓甜點淋的不是草莓醬
室内温度越來越冷
直到身體開始發抖,你才意識到不對,冷氣也開太強了。
冷意已經讓你的雙腿變冰了.手指也是,好冷,你拉緊了外套,身上的襯衫根本不防寒。
桌子摸起來像一塊冰。
坐在桌子另一側的男人完全沒有被溫度影響,他用分叉的舌頭舔舔嘴唇,品味新鮮血水還有這塊肉的死前哀號,店員背對你們,用抹布擦拭根本沒人坐的桌子。
你的牙齒碰撞,手跟腳已經凍僵了,冷到胸口會痛,沒人理你。
「結帳。」
面試官說,店員拖拖拉拉走過來,手上還拿著髒抹布,帳單很長,你非常確定應該印著總金額的地方寫著——
面試官付了帳,怎麼付的、付了多少?你全不記得,冷氣冷到你記憶短暫中斷,等回過神來,已經跟這個紅西裝的奇怪男人站在餐廳外了。
天空一片漆黑。
沒有月亮,都是星星,無數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
「恭喜你錄取這份工作了,」他拍了兩下手,低溫稍微離開了你的身體,讓你有回答的力氣:「後天會有人來接你上班——大約是晚上吧,也有可能是清晨,不用特別換襯衫了,這種事你預料不到,也不能反悔的。」
san check
(取前五,吉越多越清醒
2個大凶
好。你想說好,嘴裡卻只有發出一聲含混的『咕』,在某一個瞬間,大腦跟身體決定不受掌控,變成一團無用的爛泥。
你跪倒在地上,頭甚至撞上地板,每一顆星星都在看你,牠們它們祂們盯著你的後腦勺看......
好可怕,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吃了我好想吐好恐怖我不要我錯了我不要看我不要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
什麼都失控了,你癱軟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發抖,四周都是眼睛,像羊被丟進飢餓的狼群裡。
一道陰影蓋住了你。
男人伸出一隻手,把洶湧的食慾壓抑下去,你蜷縮在蛇的影子裡,褲檔濕了一大片,不受控制地流眼淚。
「被嚇死的肉很難吃,」他說,「稍安勿躁。」
星星們決定
掉在你身旁安慰你
戳你
你沒有被活活撕碎吃掉吞下,有顆特別亮的星星靠近了你,冷硬的觸感一閃而過。
你對今晚的印象就到這裡了。
你再醒來是在房間,滿眼都是正常溫暖的陽光,從沒拉好的窗簾縫隙照在眼皮上,身邊是熟悉的被子跟安心感。
好像做了場怪夢⋯⋯
你今天要做什麼事
(取二
渾身不對勁、先泡澡
確認昨天的那個職缺的公司業務
做點心犒賞找到工作的自己
泡杯咖啡 來份沙拉 配上雞胸 接著撸狗
找新工作
去河岸公園寫生
繼續刷人力銀行
找找附近的打工
肚子不怎麼餓,你梳洗過後就帶畫板出了門,今天的陽光很好,你想到河岸公園去散散心,好久沒有外出了。
很多人跟你一樣想要親近好天氣,公園裡有比平常多的人在散步。
你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來,架起板子開始寫生。
牽著狗散步的人、清澈的湖泊,遠處林立的都會高樓——你把筆抵在唇上,斟酌該如何下筆。
你擅長風景還是人物
人物
想要從近景開始描繪,你選中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他牽著毛色雪白的大狗,很適合成為畫面重點。
線條慢慢勾勒出溫馨的畫面:耐心等待的主人、嗅聞草地的狗,樹影在他們身上搖曳⋯⋯
你的筆尖輕快游移,把畫面延伸到遠處,畫出一大片天空,在男人的頭上,有好多星星,狗躲進了他的影子下。
「畫得真好。」
有個聲音在你背後說。
你的回答
欸?謝謝?
你是?
嚇了一跳,結果手抖讓畫上面多了一條突兀的線
真的畫的好嗎?
你沒有回頭,專心塗抹男人的身體,把他的手腳都塗成凍傷似的紫黑色。
「真的畫得好嗎?」
背後的聲音予以肯定,他讚美你的筆觸很細膩,幾乎都能嚐到那個男人的味道了。
經常走路,經過鍛鍊的,充滿彈性的小腿肌肉,一定很好吃。
你握著筆桿的手開始冒汗,背後的聲音充滿熱情地描述著新鮮生肉的口感,用力咬下去,腥甜的鮮血會滿滿地充斥口腔。
「你也覺得他會很好吃吧?」
你覺得呢
(取聖筊
要看調理方法
可以試試新買的舒肥機
雞肉應該比較好
有點嚼勁的肉適合舒肥,你記得之前趁母親節才買了一台,算算時間,應該快送到了。
想著柔軟多汁的肉,你開始肚子餓。
沒了寫生的興趣,你收拾畫具,提著畫板起身——背後沒半個人,誇獎你的聲音不知來自何處。
回家之後你打開人力銀行,選取設計/美術相關工作。
符合職缺:0。
欸?
你要
重整
吃飯
多f5幾次
覺得網站壞掉了,先關掉睡一覺
不選擇相關類別再搜尋一次
找其他人力網站
可能是太多人,網站搜尋功能癱瘓了。你關掉網站,搜尋另一個,點開,篩選結果。
無符合職缺^ _ ^
後面還帶著笑臉,可能是直男工程師自以為有趣的玩笑。
還試嗎
(取五,出大凶試
不死心的你按下了F5,網站頁面消失了,出現熟悉的轉圈圈。
過了一下子,它跳回首頁,你重複了篩選類別,搜尋職缺的行為,按下確定,等著人力銀行吐出結果。
就說沒有職缺了^ _ ^
你瞪著那行字,陷入困惑:這究竟是個爛玩笑還是工程師的惡意?
又嘗試了兩次,你按下搜尋後依然只能得到嘲諷的笑臉符號,不過,在你重整之前,有奇怪的字跑出來了。
XVII
這四個字出現之後,你的筆電就陷入死寂,按什麼都沒有反應了。
壓著開機鍵三秒它也不重啟。
你無計可施,只好蓋上螢幕,冀望晚點會恢復正常,手機適時響起來電鈴聲,轉移了你的注意力。
打來的人是
uber eat外送
您好,餐點我已經放在門口囉。
啊?你困惑地想著有訂什麼餐嗎,外送員的電話卻馬上掛斷了,你聽見門後有些聲音,起身過去查看。
門外確實有一個紙袋。
你左顧右盼,沒有任何人,單層公寓也不會有鄰居,你聞了聞空氣中瀰漫的食物香味,猶豫該拿進來吃掉還是放著不理。
你的選擇
怕招來老鼠,拿回家處理
拿進來不吃處理掉
天氣炎熱,你不想讓食物曝露在門口,萬一忘了,你下次出門可能得處理餿臭味,或是更可怕的老鼠自助餐派對⋯⋯
你把那個紙袋拎起來,打算處理掉。
袋子底部有點濕,裡面的食物危險地晃了晃,幸好沒破掉。
剝掉濕濕的紙袋後,裡面有純白色的餐盒,聞起來很香,用一張標籤紙封口。
『特製舒肥餐盒』
肉香味又濃又甜。
吃不吃
不吃
不吃 丟掉
不吃
飢餓的腸胃鼓勵你撕咬、咀嚼,不顧一切的吞嚥,你的嘴裡充滿唾液,已經準備好分解食物了。
你的理智說:不。
不能吃來路不明的食物。
頓了頓,你把包裝拆開,食物扔進廚餘桶裡,浪費完整的料理有點對不起廚師,但你知道這是正確的。
你要吃什麼止餓
手
灌水
灌下兩大杯水,肚子裡的飢餓感暫時消失了,你無事可做,開始打掃房間。
你有很多畫具,最基本的顏料跟筆,幾幅作品夾在書裡,提醒你過往輝煌——教授最讚賞的學生,比賽常勝,如果能繼續深造,你的未來無可限量。
如果⋯⋯
為什麼不繼續升學
同學嫉妒拿椅子砸你
害你有陰影
錢不夠
沒錢
窮困潦倒的不只是梵谷,還有一個你,藝術大學的學費高昂,你能讀完已經是千辛萬苦了,繼續升學?那些累積起來的就學貸款數字可不支持。
重新鋪好床單,把換下來的寢具先丟進洗衣機,你開始收拾雜物,把沾灰的地方擦一擦,弄出了滿身汗。
你決定沖個澡好了,趁陽光還在的時候洗,省去燒熱水的麻煩。
浴室很小,擺下必要的蓮蓬頭與馬桶已經勉強,髒衣籃只能放在門口,路過時你看見裡面丟著襯衫與長褲:襯衫沾了土,長褲則有濕了又乾的痕跡。
你記得怎麼弄髒的嗎
+
(出吉記得
眼花看錯嚇了我一跳
啊,那個奇怪的面試官,你想起昨晚的荒唐遭遇,你簽下了一張工作契約,還被請吃飯。
還說了這兩天會有人來帶你去工作地點。
你想起這件事,趕緊翻出手機,發現房東催繳租金的訊息被已讀了,還有一筆你沒印象的轉帳,『你』告知房東只租到下個月為止。
這樣的話是提前退租喔,押金沒辦法退。
對話停留在這個地方,你沒再回覆,房東打了兩次電話,最近的一次是半小時前,但你完全沒聽見手機響。
你要
打回去
你立刻回撥,想爭取那筆押金,房東過了一會才接電話。
「不好意思,房東先生,我剛才沒聽到手機響⋯⋯」
電話另一端的背景音是響亮的八點檔,有個人在大喊大叫,你稍微停頓,等聲音變小,立刻開口解釋為什麼要提前退租。
「我找到工作了,之後不會住在這裡,這麼突然很不好意思,可是押金」
電視聲音忽大忽小,你的後半句話被壓過了,房東的聲音更是什麼都沒有傳過來。
你尷尬又不安地重複了一次關於押金的問題,希望他退個一半,或三分之一吧?
真正拿到薪水前你需要生活費,搬家也需要開支。
房東異常地沈默,他不是這樣安靜的人啊,你記得,如果收租的那幾天,他會熱情的招呼你叫弟弟,如果你不巧沒準時付錢,他會叫你404號。
住在四樓加蓋,這裡的第四位房客,404。
過了一會,聲音才疲憊地傳過來。
「他不在。」
聲音的熟悉度
(取前五,越低越熟悉
你聽出來了,是那個聲音,你打去問面試時回答的聲音。
「⋯⋯」
「那、那個⋯⋯」
怎麼辦,要問一下嗎?你陷入混亂,懷疑究竟是幻聽,還是巧合?難道這個人是房東的兒子?還是孫子?
直接掛斷他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禮貌?
我該怎麼辦?
你的決定 問問
用鎮定的語氣說:謝謝,我改天再聯絡他
我骰的好害怕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房東的家人嗎?」
你小心發問,明知對方看不見,還是緊張地站直了身體。
「我有事情要問他。」
背景音停止了,那端的男人第二次告訴你,房東不在,你說想問押金的事,男人沈默了。
你花了一些時間解釋押金是什麼,以及租屋契約,他沒說什麼話,只在你講完話之後嗯聲回應,讓你知道有人在聽。
「所以,你跟他有契約。」男人總結。
對,也不對,有一份契約,可是契約不是主要問題,你在乎的是押金。
要跟他說清楚嗎
要
噗神好急
你又花了很多口舌解釋,最後,也不知道男人是聽懂了還是放棄了——
「你要錢,兩萬,知道了。」
「呃呃呃呃⋯⋯」
你好累,想嘆氣,想掛斷電話,說到底,這個人到底是房東的誰?
「不好意思,房東是出去了嗎?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說房東
不會回來了
噗神真的好快
連續第一骰中
「不會回來了。」
男人說,他的聲音離話筒遠了一些,你聽見拉動抽屜的摩擦,還有微弱的交談聲。
不會回來了?為什麼?
你開始渾身發冷,這種說法也太奇怪了,手機像烙鐵一樣發燙,抗議你打了太久的電話。
位在遠處的談話結束了,男人折返回來找你。
「兩萬,拿到了。」
你的嘴巴張了張,想說謝謝,也想問怎麼『拿到』的——這兩天發生太多怪事,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水逆了,還是犯太歲?
男人沒聽到你的回答,並不催促,只是周遭環境音的變化讓你知道他拿著手機在移動。
忽然有很大的砰!一聲,男人告訴你,是金桶撞倒了。
「喔,呃、那個,沒受傷吧?」
他微妙地沈默了一下。
「我沒有。」
那就好。你毫無真誠地回答,只想趕快掛斷這場尷尬的對話,等等傳訊息請房東轉帳押金給你好了。
「兩萬塊,我拿去給你。」
要答應嗎
(取五,吉多要
「好啊,謝謝你。」
完蛋了,理智在你的肚子裡尖叫,可惜嘴巴動得比腦子快,那是兩萬耶,需要錢的你難以拒絕。
電話掛了,你揉著燙得紅通通的耳朵,走進浴室把澡洗完。
冷水沖走熱汗的感覺很好,變得渾身清爽的你擦乾身體,又刷了牙,打開換氣扇讓浴室通風。
你穿好衣服後看著筆電,它還是一片空白。
XVII
你現在要
畫點塗鴉讓自己冷靜
對著電腦發牢騷
身體很輕鬆,精神上的疲憊感就慢慢湧現了,你坐在失去彈性的床墊上,對筆電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這麼沒用啊?」
它安靜地閃著白光。
「什麼都做不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閉上嘴,低下頭,什麼都不要回答。你知道它怎麼想的,就這樣子忍耐下去——不要反抗,不要說話,等他罵完就結束了。
San check
+
(數字越大越瘋
主角瘋了
哇
秒中又滿骰
哇
他懦弱無能,甚至連抬頭都不敢。
你的怒氣值更升高了,真沒用,浪費我的錢、浪費我的時間、我費心栽培——
全部都沒用了!
你抓住他,重量輕得像是一張紙,你怒吼:你怎麼會這麼沒用!他一句不吭,連眼神都沒有交會,完全不在乎你做了什麼。
氣得發瘋的你更可笑了,他無所謂,你詛咒他,說他的未來沒有前途,休想再讓你花費任何金錢跟時間。
我不會再給你一毛錢!滾出去!
他就那麼碎成了幾片,拼湊起來也只能成為徹底無用的東西,你的本意不是這樣,但你也確實希望過如此。
人類把不需要的東西當作垃圾,打包扔掉,徹底遺忘,你真希望能夠照辦。
——筆電碎了。
它躺在牆角,摔得四分五裂,鍵帽甚至噴到你腳邊,你剛才發瘋地對它又罵又砸,說它是個垃圾。
蜘蛛網狀的螢幕徹底熄滅了。
嘗試修理看看嗎
拍一拍,找工具修修看
可憐的筆電
你的心情盪到谷底,筆電壞了,它在被撿起來的時候還多掉了兩片,無聲地抱怨你剛才失控下手有多重。
就算我很沒用,你也不能這樣啊。
你拍了一下螢幕,希望它會亮起來,同時想著手邊有什麼工具可以修。
筆電還活著嗎
沒救了
各種零件都爛掉了但是螢幕卻還亮著
活著但裂掉的螢幕明明暗暗
只有螢幕亂閃,鍵盤失效
拍拍就亮了
不等你去找螺絲起子,螢幕就堅強的亮了,還維持那個奇怪的樣子。
XVII
你嘗試把鍵帽找回來,按照位置摁回去,有幾個裂開了,不過還能用的樣子。
謝天謝地,不用買新的,你可負擔不起現在越來越貴的筆電。
我很棒吧,筆電向你邀功,還能運作喔。
你的回答
好啦
很棒哦
我好愛你
謝謝你
好耶
瘋到跟筆電說話了
好耶。
你回答它,筆電受到鼓勵,高興的閃爍了兩下螢幕。
老師說我做得很好,叫我去參加比賽。
它愚蠢地,充滿希望地說著話,你按了鍵,發現筆電不打算做出什麼反應,有點煩躁地皺眉。
「我想要你正常一點。」
我不正常嗎?
你覺得
筆電正常嗎
正常啊怎麼不正常
「正常啊,很正常。」
你耐著性子回答,按遍鍵盤上每個標示著功能的鍵,Alt+F4數學、Windows英文,關機鍵至少會個國語吧!,都沒反應。
筆電螢幕反射出你高昂的無力感。
我得到第一名!這是水彩,是比賽獎品喔!
你的手舉起來,又放下去,繼續嘗試按鍵,希望筆電吐出一些別的反應,別再呈現只會閃爍的樣子了。
成功了嗎
(取聖筊
成功
不閃了,筆電的畫面回到人力銀行頁面,長達數十、數百個買主按新舊排列,明碼標價,都在等你點進去,把人生當作商品出售。
成功的人生
這是第一行躍入你眼簾的字,應徵人數♾️,還有職缺:1。
你的手指按在觸控板上,慢慢滑移過去,點,直接看到要求那一欄。
成功的人生需要:
需要什麼
錢
新鮮的肝
錢。
簡潔有力,說服力強大得讓你無法反駁,只能苦笑,滑出去看別的職缺。錢啊,輕輕的一張,承載著沈重的力量。
蜷縮在出租屋裡,用破爛筆電找工作的你,跟成功人生註定無緣。
XVII
筆電閃爍了一下,字眼晃動,你看見熟悉的四個字,它們很快又消失,還給你求職網站的畫面。
《新訊息》
---------------------------------
『失敗的人生』送來面試邀請。
[接受]
[接受]
----------------------------------
你選擇
去睡覺
重開電腦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才不想按下接受,你把手指移到電源鍵上,用力長按,聽見重開運轉的雜音。
筆電彷彿厭煩了你的固執,嘆了一口長氣。
這是你選擇的。
它這麼說之後螢幕就變成一片漆黑,倒映出你的臉——你不喜歡看見自己的臉,立刻別開目光。
你的長相
(取二
有嬰兒肥
大到比例有點怪異的眼睛
娃娃臉
有點亂的微捲黑髮
有一塊胎記
凶狠的三白眼
鴛鴦眼
金瞳眼鏡男
娃娃臉
肉肉的臉頰
俊美異常
雀斑
異色瞳
自然捲+酒窩
大帥哥
單眼皮
藍色的眼睛
髮線有點倒退
眼鏡男
鳳眼
尖銳的牙齒
白髮
超大呆毛
以五官排列來說,你的長相遠不算難看,一頭天生的白髮也很顯眼,不過這些東西都遺傳自家族基因,你不喜歡。
筆電吐出一股熱氣,提醒你它要開機了。
把思緒從那些人身上拉回來,你定睛看著螢幕,通訊軟體先跳了出來,有好幾封未讀訊息浮在最上面。
教授問你最近過得好嗎?
訊息已經是兩天前的了,你之前一直沒勇氣點開,現在則有點猶豫。
要回覆嗎
(取五,兇多回覆
從來沒看過這麼凶的
偷丟一支
重在參與
大凶中有吉吉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畢竟是很照顧你的教授,你覺得再拖下去就忘恩負義了,打了『還好』兩個字過去。
這樣好像有點少,再補上一句謝謝教授。
在這之前的對話是教授推薦你去國外的畫廊實習,他可以寫推薦信,不過你以語言不通婉拒了。
憑良心說,你未必不想去,只是——沒有錢。
已讀了。
教授問你願不願意回學校做暫時的助教,最近要當比賽評審,需要人幫忙處理系上的事情。
『大概會是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做長期的,我很需要優秀的助教。』
你的回答
我真的可以嗎?
有工作了
謝謝教授的邀請,可是我有工作了,明天要入職。
雖然是個很怪的公司,有很怪的面試官,錄取之後你的人力銀行就打不開了——
『哪間公司?他們真有眼光。』
你回想公司的名字⋯⋯想不起來,你根本沒印象,只記得一堆怪事。
眼見你遲遲沒有回覆,教授又傳來新的文字:『不方便告訴我嗎?』
你費力地在破碎螢幕上辨認出瀏覽器的圖案,點進去尋找紀錄,想看看公司的名字。
『難道你忘了?』
你要
誠實回答
忘了
是
有簽保密協議
我不知道…
對方沒說得很清楚
你怎麼也找不到,想不起來,只好老實交代:對方沒說清楚。
教授一分鐘沒有回答,接著,他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你不敢不接,按下同意聯絡請求,把手機靠近耳朵:「喂?教授,是,我⋯⋯」
「真的沒事嗎?」
教授的語氣聽起來很嚴肅,你吞了吞口水,不太習慣被這麼認真地追問。
「如果有什麼困難,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說嗎
說
你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不過有刪去太荒唐、自己也懷疑記憶的部分,教授聽完,陷入長長的沈默。
他在思考如何開口,你自己講完也感覺不妙。
我是不是被詐騙啊⋯⋯
「我整理一下情況:你面試了奇怪的公司,錄取,明天有人要來帶你去工作地點?」
你要補充什麼嗎
A 筆電
B 房東
C 其他
B
B
B
「還有⋯⋯可是這跟工作沒什麼關係。」
「說吧。」
「我剛才想打給房東退租,接電話的聲音跟我面試打去我聲音一樣。」
你越說聲音越小,明知房間裡沒有別人,還是害怕被聽見——「他說房東不會回來了,還說要把押金拿來給我。」
「⋯⋯你鎖門了嗎?」
教授沒頭沒腦地問。
有鎖嗎
(取五,出大凶沒有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有鎖,你的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門,扣栓是鎖上的。
『我過去找你,那間公司聽起來不太正常。』
你無法反駁,乖乖給了教授地址,他掛斷前特別囑咐你有事就馬上打電話,他大概半小時過來。
「好,謝謝教授。」
被教授鄭重的態度弄得有點緊張,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做錯了事。
砰咚。
老舊洗衣機停轉的聲音很大,這代表你的被單洗好了。
要出去收嗎
不要
不要
去吧
去收
去
觀望一下再去收
不收
不收
不
教授說他半小時就到,你不敢亂動,萬一打開門,發現那個疲憊的聲音出現⋯⋯
你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背後滿是冷汗。
怎麼還沒半個小時嗎?筆電上的數字靜止很久了,你居住的頂樓加蓋沒有窗戶,只能靠著手機跟筆電判斷時間流逝。
等待讓你好煎熬,想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你想畫畫,沈浸在創造的思考裡面,忘記現實⋯⋯
還是乖乖等教授來吧。
在你猶豫的同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是教授的機率
+
(小於八不是
你聽到了教授的聲音,他叫你的名字,要你開門。
「⋯⋯是教授嗎?」
「是我。」
門上沒有貓眼,你沒辦法確認是誰,用耳朵靠近門板,只聽見樓梯間呼呼的風聲。
開門嗎
用以前的學號當暗號
確認好再開門
推seal1258:
「教授,我可以確認一下嗎?」
「你想確認什麼?」
「教授還記不記得,我的學號?」你吞了一下口水,提出問題後自己都感覺羞恥,也太小題大作了,教授趕來幫忙,你還這樣考他。
可是你太害怕了,不得不這樣。
「學號?我記得是10511。」
答對了。你鬆了一大口氣,門外的人真的是教授——你拉動栓扣,把門打開。
教授的長相
過勞黑眼圈
熟齡大叔,雙眼炯炯有神
主角光環作用中
你畢業後跟教授幾個月沒見了,他的形象幾乎沒變——長相端正成熟,一雙灰白色的眼睛明亮得能看透人心。
「走吧。」
他提醒你帶上貴重物品,你快速把洗衣機裡的東西曬起來,簡單收拾後跟著教授走下樓梯。
「你餓了嗎?」
教授呼吸平穩地走下樓梯,你氣喘吁吁跟在後面,被夕陽照得瞇起眼睛。
「我不餓。」
雖然整天沒吃,但你不覺得食物有吸引力,教授聽了,不贊同地盯著你。
「不要勉強自己。」
教授帶你去吃
串燒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教授說附近有他喜歡的店——怎麼想,藝術系的教授會去的店,是那種有現場鋼琴演奏,前菜主菜開胃菜輪番上的高級餐廳對吧。
「這裡的串燒很好吃。」
教授占了最後兩張椅子,你聽見後面的阿伯踩著拖鞋遺憾地走開了。
菜單上都是生的,可以自己烤,也可以讓店員幫忙。
串燒種類很多,蔬菜、肉,甚至有一整隻雞的選項,你的口水在聞到生肉味失控地分泌。
你太餓了,腸胃咕咕叫起來,它們在說想要吃肉。
外皮烤得酥脆,裡面滿含肉汁,你不記得上次大口吃肉是什麼時候了,好想吃肉。
教授興致勃勃地擺弄著小爐子裡的木炭,他說火候很重要。
「你敢吃內臟嗎?」
你平常不吃的,但看著鮮紅的圖片,感覺很誘人。
你點了
(取三
豬心
雞胗
牛食道
雞心
食材很快被裝在白色淺盤送上來,全是肉,你跟教授都沒有要葷素搭配的意思。
他開始把肉串排上烤網,你動手幫忙,雞胗比較難烤熟,放在火勢旺盛的中間;雞心送來就有劃刀了,放雞胗旁邊。
牛食道不用烤太久,撒上一些鹽巴,很快就可以吃了。
你一口咬下,脆脆的,很燙,肉味鮮美。
甚至感覺到喉嚨痛——也不算是痛,美味像刀子一樣劃開你的喉嚨,讓你熱淚盈眶。
教授很專心地翻動肉串,免得烤焦了。
你覺得雞心吃起來
有血味
燒烤的香氣和淡淡的腥味融和的恰到好處
調味剛剛好,很好吃
雞心你一口吃一個,嚼起來很有彈性,刷了一層店家特製的醬料,鹹甜得恰到好處。
肉只要夠新鮮,就不會腥。
你的胃大聲疾呼要更多肉!好餓,你無法抗拒這些烤得香噴噴的肉,它們也吶喊著想被你撕咬、咀嚼,消化。
教授點了第二輪,你埋頭苦吃。
雞胗是固執的肉,不好咬斷,你專心嚼著韌韌的筋。一串雞胗有四個,醬料調味比較重,淡化了內臟的腥氣。
店員送來解膩的蔥鹽醬,放在你面前,順便收拾起吃光的空盤。
你的食慾
(取五,數字越大越高
看的好餓
感覺就好好吃
半夜看好餓
好想吃串燒了
超想吃肉
寫吃的好快樂
你的食慾從沒這麼旺盛過,不只想吃,還想吃很多,你想要可以啃咬的食物,最好是帶筋的⋯⋯
有嚼勁的筋,可以慢慢咀嚼;薄薄的皮帶著脂肪,烤得邊緣微焦,骨頭很細,關節連接的地方有薄脆軟骨。
還有肉,厚實多汁的大塊肉,你會品嚐到鮮甜的肉汁。
你盯著店員的手出神,盤子被收走了,美味的肉也即將離開。
教授把一堆烤好的五花推過來給你。
這間燒烤店的人越來越多了,冷氣運轉,朝座位區送來強勁的冷風。
你清醒了一點。
還要吃嗎
均衡吃點菜或菇類
不吃了 喝啤酒
你抿下冰涼的啤酒,苦澀在舌尖綻開,沖走了口腔裡的肉味。
教授問你還要不要點菜,你搖搖頭,說吃飽了。
「謝謝教授。」
「你還不考慮當助教嗎?」
話題突變,這世上沒有比教授更會打蛇隨棍上的人,他知道你在被請客的場合不太會拒絕人,又問了你一次。
你張了張嘴,沒能馬上說出不——真的很難拒絕。
答應還是拒絕
拒絕
答應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好。」
你答應下來,教授跟你碰杯,表情很滿意。
吃飽喝足之後,你看著教授去結帳,時間晚了,店裡的客人變得越來越少,店員在遠處整理狼藉的桌子。
一個男人站在外面。
你的餘光看到他,很高大,一身漆黑的衣服幾乎融進夜晚裡。
轉頭看嗎
不要
你無視了門外,那大概是路人吧,沒什麼好注意的。
教授拿著錢包回來了,他對你微笑,示意該走了,時間不早,該準備休息。
「你今天過得很辛苦吧?別太晚睡。」
你趕緊站起來,伸手抓起腳邊裝著衣服的包——你在桌子底下撈了個空。
「欸?」
「怎麼了?」
不敢置信,你彎腰看著桌下,看到自己的運動鞋、教授的皮鞋,除此之外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的包包不見了⋯⋯」
裡面裝著你的衣服、證件,手機,還有全部的錢。
教授的臉色迅速沈下,他盯著桌底,你想了想,先去找店員。
「這裡有監視器嗎?」
店員對你點頭,指著頭頂上,說四周都裝著監視器,教授看了看,勸你放棄浪費時間看畫面。
「那個角度照不到桌子底下。」
要聽教授的嗎
不要
不要
要
不要
至少能看到誰拿著包離開店門口吧?你堅持要看,店員就帶著你去後面的小辦公室了。
螢幕很小,時不時有雜訊閃爍。
監視器很舊了,人臉模糊,只能看清楚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你開始看錄影帶,教授在門邊等,店員幫你調整到了進店的大概時間。
你坐下來,開始大吃大喝,人潮來來去去。
確實看不到桌子底下,你聚精會神盯著畫面,辨認哪個離開店門的人手上提著包包。
沒有人靠近過桌子。
視力檢定
(取五,越大越清楚
食慾很好但視力不太好
你看了一遍,什麼都沒看出來,沒人手上拿著你的包包。
店員面有難色地看著你,你無計可施,回頭看著教授。
「走吧,明天去補辦證件。」
「好⋯⋯」
心情沈重的你跟著教授走出店外,今晚的月色很亮,明鏡似的掛在天上。
有點像一顆白色的巨大眼睛,從天穹俯視著你。
你覺得這樣的月亮如何
seal1258: 畢竟是小朋友呢
很有壓迫感
你仰視了一會就別開視線,太有壓迫感了,你不喜歡被盯著看。
「你害怕月亮嗎?」走在你前方的教授問。
夜晚的氣溫偏低,跟白天的燥熱不一樣,風輕柔地吹過身體,掃去你的煩悶感。
「我覺得月亮在看我。」
你脫口而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句話聽起來很蠢——月亮在看你?有幻想朋友的小孩才會這麼說。
教授輕輕笑了一聲。
「被你發現了。」
?
這是在接梗嗎?你不太確定,有時教授的幽默感實在讓你招架不住,他回過頭來看你。
「東方國家有個古老的習俗,不能用手指指月亮——他們覺得這樣對月亮不敬。」
教授的眼珠也是灰白色的。
「他們也覺得月亮『看得見』,跟你一樣。」
頭頂上巨大發白的眼珠一眨不眨,安靜地凝視著你。
「這樣子⋯⋯是好事嗎?」
教授的回答
是好事啊!
看著認真的人類努力生活很有趣呀
教授的眼眸彎起來,彷彿兩枚月牙,「人類白天在太陽下辛勤勞動,夜晚,就由月亮看顧他們的睡夢,當然是好事吧?」
你想起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鋪滿鮮紅星星的夜空。
咦,我在哪裡看到過⋯⋯
頭有點痛,是因為喝了啤酒嗎?還是夜風?你伸手觸碰額頭,很燙,教授向你走來。
背後也有東西在靠近你。
你要+
(出吉教授贏
抓著教授往前跑
我存好久的表符終於可以用上了
嗨呀
教授
主角唯一的救命恩人就這樣沒了嗎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在猛力的拉扯下你無法控制地往後倒,頭上的月亮⋯⋯變得很遙遠⋯⋯
「起來。」
一個疲憊的聲音叫醒了你,來自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陰沉地低頭,高大身體投下長長的黑影。
你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恐懼看著四周環境。
明明剛才還在市區,現在周遭都是倒塌的建築,發黃的枯草蔓生,像是幾百年沒人打理的廢墟。
天空中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萬幸,也沒有星星。
「我⋯⋯」
你看到了遺失的包包,掛在男人肩膀上。
你要
大叫失火了
你想搶回自己的東西,裡面有手機,可以用來求救——男人以你追趕不及的速度閃躲,抓住你的手。
皮膚接觸的瞬間,你看見了一場巨大白熱的火災。
「失火了!」
你大叫,聲音在空曠的廢墟裡迴盪,看著火焰吞噬所有能夠燃燒的東西,木頭噼啪燃燒,河水沸騰,人們絕望地奔逃。
最後什麼都沒了,只有風回應你的求救。
疲憊的男人看著你。
「你很敏銳。」
他的臉跟語氣都毫無感情波動,你叫嚷了一陣子後才逼自己停下來,冷汗直流,身體控制不住地發顫。
你的手被放開了,沒有燒傷,只是殘酷的景象烙印在了腦海裡,男人把包包丟給你,東西砸到身上的痛感讓你徹底清醒了。
「我、我那是」
「你看到我的記憶。」
男人說,你抓緊了包包,裡面有的東西比你打包進去的多了不少,一疊用橡皮筋綁起來的鈔票,還有租屋契約。
你的手機躺在最底下。
要打電話嗎
好
你撥了教授的電話,接著是報警,但是不管輸入什麼,手機都傳不出去。
沒有訊號。
男人漠然看著你嘗試,以一個綁架殺人犯⋯⋯對,你看到那份租屋契約,確信房東已經凶多吉少,犯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沒有訊號⋯⋯」
「嗯。」
你快哭了。
「你可以用我的。」
要用他的打嗎
(取五,偶數多要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他的手機類型是古董,你看了看那個要掀蓋的玩意,表情複雜地倒退兩步。
「不用了,謝謝⋯⋯可以放我走嗎?」
「不行。」
男人拒絕得乾脆,展示出不容拒絕的堅決態度,除此之外他又沒什麼攻擊性,實在有點奇怪。
你抱著包,默默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你有太多問題需要答案,男人究竟對房東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偷你的包包?
還有,那些充滿大火的記憶是真的嗎?
他說那是記憶,我看得到記憶?
你甚至煩惱起來該問什麼了。
要問什麼
為什麼要偷我包包
……我可以取消契約嗎?
cashew2177:
你可以幫我找到教授嗎?
「我想找教授,你可以幫我找到他嗎?」
你問,在寒風中瑟縮的樣子孤單又可憐,男人說不行。
「很危險。」
站得久了,你蹲下來減輕腿部負擔,手機還是沒有訊號,只能翻看以前的訊息。
教授、同學,廣告⋯⋯
在最下方,你最久沒有聯繫的位置,掛著一個名字。
你看了一下,把手機螢幕關掉,抬頭看著黑衣服的男人,他沒在看你,你決定還是傳個訊息給教授,萬一有了訊號,他馬上就能收到。
傳什麼
我被人綁架了
報警
震到我好害怕
剛躺平被馬上震到爬起來
『教授,我被綁架到一個發生過火災的廢墟,請幫我報警。』
你盡力了,希望教授儘快找到這裡來。黑衣男子暫時沒有要傷害你的樣子,可是誰知道⋯⋯
衡量自己跟對方的體型差異之後,你意識到肉搏或是逃跑不切實際,你絕對沒有勝算。
天空仍是一片漆黑。
暗紫色的雲朵遮蔽了全部東西,它們之後有微弱的光源,讓事物保持可視狀態,你由蹲改坐,眺望男人看著的方向。
「你在等什麼嗎?」
「太陽,」他回答,「只要太陽出來,月亮跟星星都會消失。」
你怎麼想都不覺得現在是凌晨,距離太陽出現還要很久,期待月亮更實際一點。
「太陽會出來嗎?」
「會的。」
他很肯定,始終盯著東方地平線的位置,你不明所以,究竟為什麼執著看日出?這些天體暗示著什麼?
對了,教授的眼睛很像月亮⋯⋯
好像有意識到什麼,又好像沒有,你想釐清狀況,至少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麻煩,這些奇怪的事背後一定有個原因。
智力測驗
+
(數字越大越聰明
是笨蛋
食欲很好、視力不算好、智力堪憂?
主角的設定還真是明確
思考沒多久你就放棄了,推理不是你的強項;男人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太陽,取而代之的是星星。
它們微弱地發光,掛在天邊。
你的手機很微弱的叮咚,是訊息傳送的通知音,教授收到你的求救了。
他已讀,沒有回答。
該不會是地點太籠統了⋯⋯一定是這樣,可是沒有路標,你也不會靠方位判斷位置。
還是問黑衣服的男人吧。
問他什麼
(取二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fly8201:
(?
我撐不住要睡了大家晚安
噗主晚安
這裡是哪裡
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裡的經緯度
怎麼回去原本的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裡
為什麼是我...
推
為什麼是我
太陽 月亮和星星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為什麼要抓我啊?」
幾天以來累積了太多情緒,你苦思冥想,只能總結—都是這個人的錯。
誰叫他接了我的電話!
男人筆直站在原地,跟根木頭一樣,臉上的肌肉連動也沒動。
「為什麼!」
滿腹怨氣的你對他大喊,握緊了拳頭,你真想揍他,用暴力發洩情緒⋯⋯就像那個人對你做的一樣,黑衣服的男人被你抓住衣領,終於低頭看著你。
「這需要什麼理由嗎?」
他無情地說。
「這就是命運開的玩笑。」
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資格,只是你運氣不好,恰巧成了厄運決定眷顧的那個人。
你用力扯著那件衣服,手指跟嘴唇都在發白。
「為什麼偏偏是我⋯⋯」
這需要什麼理由嗎?
他再次問你,絲毫沒有反省是自己害你淪落到這步田地,你用力一甩手,沮喪地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被撼動。
「你被星星看上了,就是這樣。」
⋯⋯
好氣,好想揍他。
你用力忍住了,打不贏的,花了幾分鐘冷靜之後,你不情願地再次跟男人說話。
「『星星』看上了我是什麼意思?」
你
的智商足夠理解男人的解釋嗎
(取五,吉多可以
智商上線了主角好棒
別忘了,古猿花了二十五萬年才進化成人類,那些親身創造神怪傳說的傢伙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遙遠。
你的教授就是一個。
「他引來了星星。」
聽說死對頭有個心愛的學生——讀作學生寫作軟肋,『星星』興致勃勃的準備來摻一腳。
你頹然的坐在地上。
「瘋子,真是瘋子⋯⋯」
「那傢伙一直是這樣不正常的。」
「那你呢?」
你問他。
「你是站在誰那邊的,你打算傷害我,還是保護我?」
男人的回答
看你表現
gin1510:
傷害或保護是你的主觀感受,對男人來說沒有意義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這要看你了。」
男人木然說道,眼皮愛睏地低下,他對你這個人、對現在的狀況都沒有興趣,只是聽從指揮。
「那你到底抓我幹嘛?」
「威脅你的教授。」
「⋯⋯」
男人抬起一根手指,輕輕點著眼框——他的眼珠子不是黑的,你現在才發現,是紅得發黑的顏色。
「用月亮來換你的命,要是不換⋯⋯就處理掉。」
你意識到自己在發抖。
你覺得教授會怎麼做
不管怎樣一定會保護你
ಠ_ಠ
1 weeks ago @Edit 1 weeks ago
教授會保護我的,你只能這麼相信,他一直對你很好⋯⋯
他為什麼不回我的訊息?
一種殘忍的可能性在你的腦海中出現,教授不會拋棄你、那麼,他拿『月亮』交換了嗎?
那雙灰白色的眼珠就是月亮吧?
星星在你的頭頂上竊竊私語,它們忽然非常高興,歌頌著又一次贏了。
真有用!
不管多少次
都會乖乖聽話
我̵̢̞͖͉͑̋̃͞等̸̢̛̮̗̌不̶͉̣͗̊̕͢及̸̧̱̭҇͑̓要̴̢̳̀͝吃̶̙͖̇̆̓͜͝掉̶̢͓̙҇́月̸̛̪͓̱̀͜亮̸̬͐̕͢了̷̘҇̌̂̏͢
要抬頭嗎
抬頭
要
抬頭
奇異的聲音交談著,無數的話語,用同一個音色說出。
它們來自不同張嘴,卻源自同一個人。你悚然抬頭,與滿天鮮紅的眼珠相對,你看見它們,它們也凝視著你。
一輪巨大的明月徐徐出現,圓潤又飽滿,被星星拱繞……
細小的牙齒啃噬著邊緣,慢慢把白色咬出缺角,讓你想起聚集在糖水邊的螞蟻,或是別的什麼動物。
發出了微弱的求饒聲,人類搖搖晃晃地後退,跪倒,蜷縮在不可名狀的恐怖畫面之下。月亮痛苦地顫動,流出鮮血,它有力量反抗,卻不能反抗,只能坐視肉體被撕裂開來……
黑衣服的男人伸出手,把你的眼睛蓋上,阻止你繼續不自量力地凝視天空。
星星繼續興高采烈地進食,吞嚥新鮮、尚在活動的獵物,它們吞嚥時會發出美味的嘆息,這一聲聲的讚嘆中,月亮的光彩變得越來越黯淡了。
「差不多了。」
男人說。
什҈̨̥̜̱̳͙̘̎̆͐̈̀̕̚麼̴̮̯̟͚͂̈́̐̓̕͜,̶̗̬̓̿̆̆͢͝我҈̧̮̮̩͔̬͙́̈̀̽̽̕還̵̨̩͓͍̮̫̖̠̀̿̐́͒͞沒̷͙̞҇̅̀͌͆̂̚͜ͅ吃̵̡̛̖̠̠̝͈̪̟̆̌ͅ夠҈̢̤̭͉͒̍̎̚͠
҉͓̪̗͙̟̙͋̾̓̾͆̒̌͜͡ͅ
「只是一個人類,需要支付的代價已經夠了。」
殘缺的月亮被剩下了,你沐浴著柔和的光,神思茫然,男人抓著你的手很燙,傳遞著火焰般的熱度。
「我送你回去。」
你的意識
(取五,越高越清醒
你勉強回答了好,雙腿軟得無法支撐,血液猖狂地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它們嚇壞了,只想從這副軀體裡逃出去,你也想逃,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吃了我好想吐好恐怖我不要我錯了我不要看我不要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
男人的影子覆蓋在你身上,這也是個恐怖的傢伙,你看見影子扭曲得不成人形,有著尖牙與利爪——
你的意識中斷了。
思緒沉入了黑暗裡面,黑暗裡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有。在你頭上,星星仍在回味帶腥甜味的美妙口感,它們盈盈發光,期望著墜落到地面,盡情進食的那一天。
你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教授
似乎做了很多夢,場景一個接一個變換,人物來來去去,你被推動著前進,筋疲力盡地醒來。
你在一個像醫院的地方,教授坐在病床上,削蘋果。
他沒有馬上注意到你,專心轉動水果,嘗試把皮連續完整地削下來,不太成功。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處理......又怎麼樣,我早就跟他們劃清界線了,我不會再回去,就這樣……嗯,我明白,感謝你、」
你躺在病床上,沉重的眼皮很難睜開,你只能看到溫煦的陽光,還有背對你的人影。
好鮮豔的紅色頭髮。
誰先注意到你
背對你的人影
「他醒了。」一個沉穩的聲音說,是紅色頭髮的人,他注意到你,教授慢了一步,放下手中的蘋果。
「你有任何不舒服嗎?」
你搖搖頭,沐浴在兩雙視線下,紅髮青年的臉俊美又正氣,卻給你一種不安感,你求救似的看向教授,後者的眼睛看起來很正常,只是沒有焦距。
「教授,你的眼睛……」
「沒什麼。」
他伸出一手,試圖安撫你的驚慌,不過伸的方向是紅髮青年那邊,因此完全沒安撫到你。
面帶微笑地看著教授跟你,英俊的訪客微笑著補上一刀,「看不見就不要逞強了,定時敷藥,你的眼睛會好起來的。」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教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請幫我轉達感謝。」
「我會的。」
你要
問紅髮青年的名字
紅髮青年繞過你的病床,走出去前你叫住他,詢問他的名字。
「……」
他定睛看了你幾秒,眼珠是鮮艷的翠綠色,皮膚因日曬呈現均勻的淺古銅,你本能地覺得他很好看,也很恐怖。
「我的導師叫我勒萊耶,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青年沒有詢問你姓甚名誰,應該早就從教授那裡知道了,或是不關心,你訥訥地表示感謝,他點頭表示收到了,拉開門把走出去。
「你要吃蘋果嗎?」
教授問道,蘋果又轉了一圈,他把最後一點果皮削掉,切成塊放到盤子裡。
「您不是看不見嗎?」
「看東西不一定要用眼睛。」
你見識到了奇怪的東西吧?教授用濕紙巾擦了小刀,慢慢揉著黏膩的手指,你望著那雙無神的眼睛,惶恐又愧疚,只能沉默。
太多奇怪的東西了,奇怪的人,你的常識被一把掀翻,現在看著窗外那輪金光燦爛的太陽,你都不知道該不該對它說話了……或者更糟糕,它會開口說話也有可能?
想像著那畫面,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教授沒有說什麼,催促你吃蘋果,他行為舉止不像失明的人,連醫生也嘖嘖稱奇。
「你的眼角膜確實嚴重受損了,這是幾根手指?」
教授答對還是答錯
答錯
答錯
對
答對
沒回答
兩根手指,食指跟中指,你看著醫生的手,聽見教授平穩的呼吸聲。
他沒有正面回答,醫生笑了笑,說這個問題確實有點過分,真不好意思——半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他在病歷板上寫了幾個字,囑咐病人好生休息。
「至於你......」
在病歷板上寫著你『不明原因的昏迷,核磁共振無異常』,醫生查看你的身體,再次確認一切健康,他告訴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好,好的,謝謝。」
你能成功出院嗎
+
(出吉可以
拿著失而復得的包包(你完全沒印象是誰放在床邊的),你辦理了出院,手裡多了教授給的鑰匙跟地址。
「你暫時待在這個地方比較安全。」
「這樣太麻煩教授了⋯⋯」
你囁嚅道,不過男人無神的眼珠一朝向你,你就沒辦法拒絕了,只能乖乖聽話。
這樣算不算被教授抓住把柄了?站在公車站牌旁,你放任思緒亂跑,總覺得有點太麻煩教授⋯⋯可是萬一又、還是聽教授的吧?
公車來了,你等著先下後上,視線被車身廣告吸引。
什麼廣告
天文館
新上市的果汁
廣告上都是英文字,你半懂不懂,掃過一眼就上了公車。
乘客很少,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機械化的到站廣播,車門轟地在你背後關上了。
你挑了靠後的位置坐,冷氣很強,你默默抱緊背包,抵禦從上而下吹來的寒風。
車子發動了。
坐車大概要四十分鐘,你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發現車從市區開往偏郊,道路兩旁慢慢被茂盛的綠植佔據,乘客們靜默無聲,身體隨著行駛微微搖晃。
『下一站,下一站是黃昏時刻,要下車的乘客』
有人按了鈴。
要下車嗎
好
你起身下了車,踏進一片暖黃的夕陽餘暉裡。
站牌四周空蕩蕩的,什麼房子都沒有,你回頭看,公車關上門要開走了。
車上的每個乘客都看著你。
「⋯⋯!」你嚇了一跳,不過再仔細看,就發現他們把頭轉回去了。
安全係數
(取五,越高越安全
你知道自己太早下車了,沒辦法,只好按著道路往前走,公車很快變成遠處的小小黑點。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人造物是長椅。
有人坐在上面了,還是認識的臉,你曾在醫院見過的、自稱勒萊耶的紅髮青年,他看到了你。
「嗨,嗨⋯⋯你好。」
你乾巴巴地說,紅髮青年站起來,散發出的氣勢讓你退了一步。
「我送你過去。」
「我剛剛在公車上⋯⋯」你想告訴他自己不是隨意行動的,那輛公車給你不妙的感覺,勒萊耶默默聽著,沒有什麼表情。
「你會吸引它們。」
勒萊耶開口,他帶著你往太陽西沉的方向走去,背後是一片逐漸籠罩的夜幕,你有點不安,跟得更緊了一點。
「你見過兩次星星了,它們聞得到你被觸碰過的痕跡,會自動靠近你。」
你陷入沈默,心臟在胃裡重重下沉——怎麼辦,難道會一直遇到奇怪的事情嗎?
「你的教授教過你怎麼自保嗎?」
他直盯著你。
教授教過嗎
有
沒有
沒有
忘記了
有但學不會
有,但是記憶模糊
教授幹嘛教這個?
沒有,你可以教我嗎?
沒有
美術系的教授能教這個嗎?你思索了很久,沒有任何印象,對勒萊耶搖頭。
他皺眉看著你。
「你的教授不教你防身,還是煉製毒藥嗎?」
「他教我畫畫⋯⋯這種事是大學可以教的嗎?」
你從那雙綠眼睛裡讀出難以置信,勒萊耶呼出一口氣,捏捏眉心。
「繼續走吧,在太陽消失前,我們要趕到那裡去。」
他低聲咕噥了什麼,不給你繼續發問的機會,催促動身。
你要
回頭瞄一眼
沒有二話,你跟上了勒萊耶,他人高腿長,你要快步才能保持不落後,走了一段距離,你想回頭看一眼。
「我可以看看背後有什麼嗎?」
不想像上次一樣被黑衣男人拖走,你先問了勒萊耶,他聽了,微微偏過頭來看你,「看吧,好奇心會殺死貓。」他平靜的說,「你可以看,如果看見了,也許能安心一點。」
總覺得被恐嚇了,你不知道勒萊耶會不會像教授一樣救你……可是你真的很想知道,就快速朝背後瞄了一眼。
最西邊的天空全都變成黑的了。
「我們天黑前能到嗎?」你轉過頭,努力讓腳踏得遠一點,勒萊耶沉吟,說不確定。
沒有到會怎麼樣?
「看狀況。」
紅髮青年露齒一笑,他安慰你沒事的,他會把你的屍體帶回去給你的教授。
你的回答
請讓我活著活去謝謝您
活著回去……打錯字
跟緊紅髮少年
那需要走快一點嗎?
「我們需⋯⋯呼、需要走快點嗎?」
你開始有點喘了,眼前的風景似乎一點也沒有變化,綠樹投下長長的影子,夕陽只剩下了半顆露在地平線上。
黃昏時分,日與夜的交界,太陽沈睡而星星升起。
你背後的黑夜如影隨形,獵人追逐倉惶逃跑的兔子,不疾不徐地為獵槍上膛。
勒萊耶一把抓住你的肩膀,讓你背後的手撲了個空——
蒼白冰冷的手,十指塗抹黑色,擦過皮膚後留下深刻的恐懼感。
「你們跑不掉的。」
是紅西裝的面試官。
ಠ_ಠ
3 days ago @Edit 3 days ago
他的穿著一點沒變,還戴著浮誇的墨鏡,笑容肆意。
「太陽還沒下山。」
勒萊耶對他說,右手牢牢抓住你的肩膀,有點痛,你卻很感激,他沒有真的放任你又被拖走。
「我跟這個人有契約,誠信至上。」
面試官攤開手,薄薄的紙浮現在空氣中,你沒有細看的字跳動著,構成一條又一條不平等的條款。
「你已經收到『違約金』了,契約不作數。」
「是這樣沒錯。」
面試官的腳步輕盈,他反背雙手,繞著你跟勒萊耶走,嘴唇裡發出愉悅的嘶嘶聲。
「所以,我可以簽下新的契約了。」
你要
我不簽
緊張的抱住勒萊耶
催促勒萊耶該繼續趕路
緊抓勒萊耶的衣服不敢多說話
貼緊勒萊耶 用眼神向他求助
抓著勒萊耶的手拚命跑
我很忠誠的,一旦簽下契約,就會徹底執行下去。
你想要什麼?殺死討厭的、搶來喜歡的,我都能為你辦到,我都會為你辦到。
我想要點石成金。沒҈̧̗͍̮̾̊̍̂́̋͗̃͝問̶̢͍͖̲͐͊̄̅̀̅̕̚題̴̧̙̬̤͚̠̽̇̊͌̆̎͑͝。̵̧̜̖̘͈͙̲҇̀͗̍
我想要愛人的心。悉̴̤̝͍̊̑͐̍̚͜͞聽̶̨̗̙̌̐͝尊̶̧̮̲͉̖̀͗͠便҈̨̪͔̌͌͆͐̇͡。̶̡͈͕̣҇͒͋́̾̆
你҈呢̴,҈被̶月̴亮̸寵̸愛̶的̷傢̸伙̷,҉你҈想҈要҉什̸麼̶?̸
勒萊耶一動不動,他的紅髮在夕陽下鮮豔如血,青年的低語傳來——
「他的心⋯⋯」
星星的竊笑聲響起了,它們渴望享用另一頓鮮活的美餐,你開始掙扎,拖著勒萊耶遠離毒蛇。
「醒醒啊!」你大叫,抵抗著恐怖與重力,「不要聽他說話!」
醒了嗎
(取五,出大吉醒
關鍵時刻還是沒辦法呢
教授沒教好
好凶啊
ಠ_ಠ
3 days ago @Edit 3 days ago
紋絲不動,你沮喪地發現自己的拉扯沒用,勒萊耶的眼神直盯著那張紙。
「只要簽名就好,來呀,」星星柔聲勸誘,「我們最擅長實現願望了。」
羽毛筆搖搖晃晃,勾引著人去握住它,只要付出足夠代價,星星會為你實現一切。
要阻止嗎
不要
阻止
阻止
眼見勒萊耶已經握住了筆,你想也沒想,撲上去抓住他的手。
「真的不能簽,勒萊耶,勒萊耶」
脖子好痛。
你的聲音發不出來了,有支細細長長的⋯⋯你甚至有時間觀察它,判斷出那是一根羽毛筆,在你的脖子上。
「我會把你的屍體還回去的。」
面試官輕飄飄地說,他單手拿著契約,坐視你倒在地上,太陽殘留的最後一束光照亮了血液。
咳嗯、咕⋯⋯
你想說話,可是他們都不在乎了,只有太陽注視著你。
你感到憤怒嗎 還好
氣氣氣
我要死了嗎?他們殺了我?我?
憑什麼?
在臨死前你仍舊無法理解,你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是你?
我這麼努力想要過上成功的人生
你憤恨地瞪著他們,瞪著那張欺騙你,又把你一腳踢開的笑臉,喉嚨裡慢慢充滿了血液。
我絕不甘心
你對著太陽發下毒誓,你不會原諒,你不要原諒,你要報復,你要讓每個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
怒氣是如此滾燙,於是太陽向你說話。
人類的身體被血染紅了,白色的頭髮浸泡在紅色裡,眼珠死死上翻。
⋯⋯啊,真難看。男人想,盯著生命的紅潤從那張臉上消失,他看慣了這種畫面,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膩味,看太多了。
勒萊耶緊握著沾滿鮮血的羽毛筆。
「怎麼了?親愛的,快簽名吧。」
買下那顆你想要的心。
紅髮青年呼出了一口氣,他也在看屍體,表情有些悵惘:「他的教授什麼也沒教他。」
我的導師教了我很多。
ಠ_ಠ
3 days ago @Edit 3 days ago
勒萊耶很小就學習與怪物打交道,想辦法從險惡的地方活下來,他是從屍體出生的孤兒,一直由導師養育長大。
噩兆之子,這是人類對他這樣出身的稱呼。
星星微笑著傾聽,它對潛在契約對象總是很有耐心,願意站在血泊邊等待廢話結束。
「我的導師比他的教授更強大,是真正的滿月⋯⋯」
紅髮青年握緊了羽毛筆,尖利的羽根刺破皮膚,他彷彿感覺不到痛,握得更緊。
「星星,告訴我,你們這種強大的存在有心嗎?」
星星的回答
你想要他有心 那他就會有心
ಠ_ಠ
3 days ago @Edit 3 days ago
「你想要誰有心,那誰就會有一顆。」
勒萊耶聽到了它的保證,有些嘲諷地笑起來。
「所以是沒有的。」
「你對我們期望什麼呢?」毒蛇嘶嘶說道,「讓大象去了解一隻螞蟻?小弟,我們跟你們的物種差距遠比這大得多了。」
對話聲很遠,太陽很近。
你站在一顆金黃渾圓的天體下,被光線刺得瞇起眼睛,身體奇怪地不流血了,只有暈眩感殘留著。
「我這是⋯⋯」
這是我的陵墓。太陽說道,你是第一位客人。
你聽懂了多少
+
(數字越高越懂
jay1495: 死過一次,克蘇魯神話技能終於提升了(?
你看著它,眼睛因刺痛分泌淚水,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嗎?你發問,太陽予以肯定。
「你死了。」
眼淚流得更多了,你用手指抹著臉,啜泣著說不想死。好想死。不想死。好想死。
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什麼都做不了,你為自己軟弱的人生哭泣,直到有雙手擦掉了眼淚。
這個人非常漂亮,容貌奪目,金髮熠熠生輝。
「我好沒用⋯⋯」你抽噎著向他訴苦,敘述自己不快樂的家庭、沈重負債,無光黯淡的未來,活著好辛苦。
太陽充滿憐憫地傾聽。
「那麼,你想怎樣做?」他說,「從誰開始報仇呢?我來幫你吧,把一切不公義的全部燒掉。」
你要
燒掉星星和月亮
想親手扭斷他們的脖子
反問:這不是沒有代價的吧?我要支付什麼?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吸了吸鼻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太陽,你跟它們打過交道了,知道這種善意不會毫無後果。
「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呢?」
我什麼都沒有,連僅有的生命都失去了。
什麼都不用再給我了,你一直以來付出得夠多啦,我很滿意。
美艷的外神靠近你,嘴唇間吐出甜美的熱氣。
「你的悲哀我已經收到了,我很喜歡。」祂用手臂環抱你,面容變化,既是每一張你深愛過的臉,也是你曾經咬牙痛恨的臉孔。
「可憐的,可憐的孩子,你的痛苦多麼動人⋯⋯」
你想要被愛,對不對?
沒有從家庭裡得到的,你嘗試從畫筆下得到,一筆一筆,你勾勒慾望,努力構築起顏料的城堡。
你的夢想被月亮垂青。
「你害怕愛,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沒有人愛過你,如果有,他們最後也會失望地離開你。」
比起從未愛過,你更害怕失去。
對嗎
對…
對的
對...但也不對...你想起教授...和他殘破的眼睛...
完全被說中了,你最害怕的事——萬一他們覺得你不夠好怎麼辦?你承受不起更多失望,太痛苦了。
沒有人生來完美,不完美的你只會讓人失望。
太陽溫暖地擁抱著你,把你內心最隱密的地方都揭開曝曬,你蜷縮在他懷裡,眼淚枯竭了,也放棄了。
活著好累啊。
你只想躺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靜靜地在陽光下腐爛。
不用去煩惱飄渺的未來了,死人是沒有未來的。
在這樣的想法裡,你如釋重負,順從地在太陽懷裡閉上眼睛。
如果還有什麼執念,就等你睡醒再說吧。
走上了太陽結局呢謝謝一直以來遊玩的大家
這個安價真是從我意想不到的地方走到了另一個未曾想到的結局,希望有留下一點快樂給大家
感覺有很多東西沒細寫但我腦細胞鼠光了第一次嘗試在安價中運用這麼多圖片和字體變化,Zalgo 在電腦版是亂碼的症狀是不是沒救了
總歸一句非常感謝大家陪我玩
愛你們
嗚好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
教授要教防身術啦
謝謝噗主
好想知道噗主有預設什麼樣的結局
好想看教授結局
恭喜完結
謝謝噗主
玩了一個很有趣的安價
很喜歡噗主的菜單設計,標價都讓人毛骨悚然!外神們的存在也都描寫的好迷人^^
不過想偷偷問,覺得目前的BL要素好像不是很明顯(嗎?還是我慧根不夠?)有點好奇原本有設想是怎樣的cp嗎?
恭喜完結,謝謝噗主,結果主角還是丟了小命,教授要記得教防身術啦
ginger5072: 教授只想讓學生安安穩穩的待在身邊⋯⋯
soup7099: soda3198: human1022: 以太陽月亮星星基本就三個了!黑衣人/勒萊耶是另外兩個
lemon1508: 教授被完美迴避掉了,他的示好讓人蠻有壓力⋯⋯
seal1258: 有讓旅人感覺到有趣太好了!寫到一半自己開始懷疑人生⋯⋯
worm3262: BL⋯⋯我原本想寫五等分的人外新郎的所以打上了BL,可是主角求生欲點滿所以完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窩 窩不知道
目前狀況應該算很多單箭頭吧,這樣
如果有想看主角跟誰談戀愛我再細說
gnu7877: 教授以為自己可以打過結果星星搞綁票勒索
不講武德
感覺五位新郎對主角是食慾混合性慾、保護欲的奇特箭頭。想想就香
sundae8982: 吼吼沒錯⋯⋯我原想就是這樣⋯⋯被五個人外又吃又玩吞嚥咀嚼⋯⋯
結果他San值就掉光了
ಠ_ಠ: 想看主角如果跟教授的話
(也有點好奇前面的面試官的)
ಠ_ಠ: 主角承受不住
但這樣描述感覺真的香到爛掉...
好喜歡此安價的主題...好香
soda3198: 教授會從工作開始慢慢對他的人生下手,一步步打著幫忙的名號完全控制
面試官就是把他當作玩具玩弄
soda3198:
被外神玩弄的苦命人乓貢貢
ಠ_ಠ: 呃呃...啊...最後徹底逃離不了...也太香...
謝謝噗主,真的寫的好棒
一直在跟這噗但每次想骰的時候噗神就光速中骰
好氣主角折斷一切戀愛flag
turkey3410: 謝謝火雞
主角全力回避成為BL的世界線
ಠ_ಠ: 原來如此~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寵愛著主角呢(?),但San值無福消受實在是可惜了
想知道黑衣人線的細節
莫名覺得他很暖
worm3262: 黑衣人的發想是北歐神話中的巨狼芬里爾,平時都懶洋洋的,有興趣才會行動
主角在他眼中就是個孱弱的小動物,有事會被巨狼叼著跑(?
ಠ_ಠ: 好棒欸感覺好香
最近在生活上遇到了一點鳥事,重新再看這串就覺得我也好想爛在太陽君懷裡...
包容一切的金髮美男好好喔誰不要r...(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