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我的玫瑰花要死了
我不同意
那朵玫瑰花 種在名為倔強的田地
不管我 同不同意
我在看著你
你在看著我 是嗎
摩洛哥王國
眺望世界盡頭的日落
讓想像發生
想像多天真
回望索多瑪
住在第二組往事的清晨
你在測試我
我在測試你 是嗎
大人談感情
聰明的人喜歡擺棋局
「媽媽,我的玫瑰花要死了。」
我找到了初吻對象,他很好,親切、和藹,但同時也是這點不好,他對誰都好,這樣不對,他該對我負責,就跟我找他一樣。
他明明不脆弱卻死了,死得倉促、淒涼、像喜劇,他明明是個……是個殘忍的人。
我說出來了,他對我極其殘忍,連死都不肯讓我死在一起,但他能奈我何?我依舊能將我們葬在同一塊地裡,在同一副棺材中,因為他無法控制我了。
來年,我們的玫瑰花會代替我們活下去,所以請在我們的墳上栽植玫瑰,這是我許諾的愛。
一臉濫情洪水樣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我不同意。」
這份愛只有我在耕耘,他連太陽都稱不上,僅是夜裡盈虧的月,一切能讓玫瑰綻放的要件全由我提供,但光是清晨墜在花瓣上的露珠都讓我興奮不已。
他說我像小孩,他喜歡,那我就是小孩,永遠長不大,小孩可以哭了要糖,小孩可以撒嬌後被擁在懷裡輕哄。
這樣不就夠了嗎,他只要不離開我,那什麼都可以,只要不離開我。
但他要走,他偏要走,我求了,哭啞了嗓,再不是他喜歡的軟糯聲音,頭髮也亂了,再不是他喜歡的柔順蓬鬆,整個人都是他厭惡的撒潑吵鬧,他走了。
我不同意,但他還是走了。
我內心有寶藏。
從嗆辣的薄荷糖開始,水藍色的寶石還會沉澱,變成藍黑色,他們說我太危險,要他快走,他們不曉得他才是真正的危險,可是寶石有何罪?我也並非惡類,我只是,只是迷戀他。
他藏在我心裡。
反覆擦拭、打磨,閃閃發光,沒有人會知道他第二次吻我時我有多激動,是他吻我,他主動,我永遠記得那雙施捨的眼神,還有厭煩的表情,他不喜歡我卻依然吻了我。
(我拒絕承認他討厭我)
我每天為他帶花,下場和那些燙傷我手指的飯菜一樣,全進了垃圾桶,真好,他偽裝在好人背後的真實唯我獨有,這證明我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
他的內心也該有我。
「你在看著我。」
「是嗎?」
他回應我的話,不是決斷的否認,而是模稜兩可的反問。
「是的。」我說,隨後立刻補充:「因為我在看著你。」所以能立刻看到他回頭,可以讓他回頭。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聰明的人喜歡擺棋局。
我不像他,計算到最後一步是為了把我將死,死得透徹,前面幾可預想的美好未來成了空,想一起牽手的人用命把我殺了,比用刀用槍還痛。
我難以笑說是他給我死得體面些。
他就是,不愛我,不,他愛我,都說,捨不得,讓愛的人死,他肯定也是這樣。
「我贏了。」他總是贏棋,嫌我笨就不與我對弈了,自己默默擺著棋譜,然後將我隔絕在外,我該更聰明點,就會知道他只是在測試。
就會更早知道他不愛。
我。
走到哪裡,就醉倒哪裡。
我記得那是他出軌的日子,後來他說沒有,我看到他與人交纏,我道歉,說是我誤會了,他的舌頭嘗起來有陌生的菸酒氣味。
我找到了那個牌子的菸與酒,卻不是他口中的味道,還缺了什麼,原來是謊言。
再後來,他把我納入有人先入駐的關係中,他的內心什麼也沒有,至少,什麼也沒有,而他也確實說謊了,我說,這有什麼大不了,因為是他啊,是我愛的他,這樣就好。
我的心臟好像發酵了,見著他或不見著他都暈眩,醉醺醺的。
分不清對錯。
媽媽,原來我們的玫瑰花早就死了。
真的種不活了嗎?
我好想他。
「媽媽,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名叫葉的人偽裝成花,騙了另一個癡情人後,那個癡情人寫的遺書,他到最後都執迷不悟。」
一臉濫情洪水樣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媽媽,他好可憐啊。」
「親愛的寶貝,你善良的靈魂能讓他重回神的懷抱。」
「不,媽媽,我想要爛在泥裡,因為他是惡人,我要隨他而去。」
註:「善良的靈魂能讓他重回神的懷抱」化用自安徒生的《踩著麵包的少女》中,英格爾因一個小女孩願意奉獻自己所有求她得到寬恕而終於從地獄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