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聖誕節氣氛已經開始在廣告及街道上瀰漫。
今年的聖誕節跟往常一樣,妳準備獨自在家一邊看影集一邊讓手忙興趣。為了趕在店家都休假前備齊糧食和必需品,妳帶著錢包和好幾個購物袋及拖車,把自己包到不會凍死在街上的程度後便出門購物。
賣場離妳家不到200公尺的距離,妳打算快步走路過去當成暖身,在這種難得沒飄雪的天氣趁機讓身體暖和一點也好。
妳在賣場門口前停車場放慢腳步,一邊將購物袋和拖車摺疊收納起來,這時妳注意到有個女生站在賣場櫥窗外頭抽著菸,腳邊還有幾根煙蒂。
妳經過她進賣場時忍不住瞄了她幾眼,畢竟能待在在室外溫度不到5°C的環境超過10分鐘,還只穿露肩上衣跟超短熱褲,想必身體一定十分強健,妳開始佩服起這名體格高挑的女性。
「看三小,再看就付錢。」對方注意到妳的眼神,不高興的罵了一句。
妳連忙低頭說了聲抱歉,匆匆走進賣場。
一直偷看人家的確很不禮貌,妳在心裡責備了一下自己愛亂瞄的習慣。
當妳心滿意足的將裝滿食物及必需品的袋子堆到拖車上,拖著戰利品準備回家時,那個身體健壯的小姐仍然站在賣場櫥窗前面抽著菸,而她腳邊的菸蒂看上去更多了。
妳很訝異對方居然還沒離開,難道她打算一直站在這裡嗎?這種天氣就算身體再健康,待在冷風中這麼久還是會生病的。
妳猶豫了一下,決定向對方搭話。
不過當妳走向她,對方連眼睛都沒移向妳就先發制人:「我現在沒心情,除非價錢拉三倍。」
妳緊張的說了句聖誕快樂,手上還抓著妳剛剛買的巧克力餅乾,打算送給這位在冷風中站了起碼一個多小時的陌生女孩。
妳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看來是被外頭的冷風凍壞了,思及此妳更加堅定想要幫助她的心情。
聽到妳的招呼她終於回過頭來:「什麼啊,居然是女人,還以為終於有樂子了。」
妳還在狀況外,對方便繼續開口:「半套30分鐘150鎂,全套60分鐘350鎂,套子跟藥自備別找我討。」
對方好像誤會了什麼,不過因為外面很冷,比起請對方解釋清楚,妳更想趕快回家。
妳搖搖頭說妳只是擔心她在冷風中站這麼久會感冒,接著將餅乾遞給她,請她不嫌棄的收下,並祝福她能度過一個不錯的聖誕節。
她用深深的疑惑和不信任眼光上下打量著妳。妳有點不自在,搖搖頭跟她說都不用。
儘管妳不太懂是要舔什麼,但妳睿智的決定不追問。
「裡面沒有偷放針或者老鼠藥吧?」對方仍舊沒有接過餅乾,繼續狐疑的打量妳。「我沒錢也對任何宗教沒興趣,妳要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的話可以現在就帶著妳的施捨滾遠點。」
看來對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聽到她如此懷疑妳的善意並沒有讓妳覺得被冒犯,反而開始為這名女孩必須如此警惕才能存活下去的經歷而難過。
妳想了想之後便說妳有交換條件。
「看吧,沒有免費的午餐。」女孩冷笑。「我可不會為了這點食物就打折,半套還是一樣ーー」
妳將脖子上自己織的圍巾解下、圍到對方裸露在外的肩頸上,滿意的露出笑容,說讓她戴著這條圍巾就是妳的交換條件。
女孩瞪大眼睛沒有說話,妳趁機將巧克力餅乾塞到她懷裡。
失去了圍巾的保護,冷空氣便肆無忌憚的從妳的領口鑽進衣服中。妳打了個冷顫,匆忙跟對方道了聲聖誕快樂、餅乾要配熱牛奶吃後就急急忙忙拉著拖車走回家。
反正圍巾再織就有了,那個在寒冬中穿著熱褲抽菸的女生比妳更需要圍巾。
妳滿腦子都是新圍巾要織什麼樣式,等妳跨進家門時,那個不怕冷的女生早已被妳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