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兒總算是收住了最後一個音，在扯開嗓子大聲嘶吼過後止不住的粗啞喘息透過還沒關上的麥克風，從小房間前後左右的音響裡如同男人身上總是揮之不去的煙草味那般，將聰實瘦小的身軀細密包裹。狂兒與他明明隔了一張堆滿作業與兩盤炒飯的桌子，聰實彷彿仍然能感覺到對方強硬地攬住自己肩膀的熱意，與此刻耳邊繚繞不去的低喘一樣，霸道無禮卻又好奇誘人。

聰實已經放棄思考該如何讓狂兒在每一首歌中間穿插「紅」了，一方面是因為這個狡猾的大人即便嘴上說好但手指點歌的動作依舊熟練，而且他不厭煩地在自己切歌後重播的舉動就像是慵懶愜意又壞心眼地撩動逗貓棒、愉悅地欣賞固執小貓徒勞地來回蹦跳那般，對上男人在音樂一次次停頓後投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聰實感覺指尖下的點歌平板似乎在隱隱發燙。

另一方面，則是聰實真的快被這道數學題搞瘋了。

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狂兒猛灌了一整杯冰麥茶滋潤自己快要冒煙的嗓子，一邊看著對面的國中生與數學奮戰。雖然正式踏入了成長期，但聰實此刻看上去仍然十分嬌小，幾本教科書就快要將他整個人埋住，低矮的桌面讓他不得不拱起背寫字，讓狂兒莫名想起了最近在他們組上地盤附近出沒的小貓。

貓媽媽不知去哪兒了，小貓倒是警覺得很，狂兒一連幾天開了好幾個罐頭仍然贏不到牠的芳心，今天早上更是在門口被牠弓背哈氣了好一陣子，直到狂兒抽出貓條，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小貓戰戰兢兢地貼近，渾身緊繃炸毛得像株大號蒲公英。

「唔。」下意識搓了搓手指，狂兒往口袋摸了個空，才想起因為要與聰實見面，他將香菸丟在了車裡沒有帶出來。事實上自從認識男孩後狂兒就佔停了抽菸，畢竟讓國中生渾身煙味可不太行，倒是嚇得他底下的小弟想帶他去看精神科，被他狠揍了一頓。

不過或許是突然戒菸的關係，最近狂兒開始懷疑自己有了尼古丁禁斷的症狀，不然怎麼會看到聰實總想湊上去咬一口呢？

「聰實弟弟，不要咬筆啊。」

或許真的是陷入了困境，聰實本來總是不形於色的神情逐漸顯露出明顯的煩躁，那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在頭頂刺眼的燈光下粒粒分明，小巧玲瓏地像是早上湊到男人指尖上舔食肉泥的幼貓時不時露出的小小乳牙，一下一下含咬著自動筆的樣子，讓狂兒很想換個東西伸進他嘴裡讓他咬咬看。

什麼東西都好，只要不要再是那該死的、無聊的筆——

「不要管我，狂兒哥，」抬眸望向狂兒的眼神像是在翻白眼，聰實忍住了衝動，吞下了對方明明身為黑道卻對禮儀莫名執著的吐槽，伸手指了指被孤伶伶拋棄在沙發角落的點歌平板，「既然『紅』唱完了，就繼續練習下一首吧。」

「是，老師。」勾起嘴角，狂兒嘴上規矩地應了聲，但那輕挑的笑卻明顯表明了他的壞心眼，「所以你也乖乖別咬筆了嘛，聰實弟弟。」

「你管我咬不咬筆——」

「聰實弟弟明明是個乖小孩，卻會有一些調皮的壞毛病啊。」用麥克風戳了戳小朋友的臉頰，那還未褪去的軟肉立刻凹下一個淺坑，看得狂兒的手指癢到一陣發麻，很想要現在立刻扔掉麥克風直接用自己粗糙的指尖掐上那團軟肉，欣賞那淺淺凹陷的弧度被印上殘落花瓣般的凌亂指印。

「不要碰我。」扭過頭，聰實躲開了那冰冷的麥克風，同時又對於男人今天竟然沒有直接伸手觸碰自己感到疑惑，不是說他有多想要男人的捉弄，只是，過去對自己毫無忌憚的戲弄突然克制了起來，總讓人感覺他在不懷好意地醞釀些什麼。

咬了咬唇，聰實在男人越發專注地直視自己的視線裡彆扭地放過了自動筆，不自在地翻了翻快被他寫爛的書頁：「我還要寫作業，狂兒哥自己先唱下一首——啊！」

將男孩手下的課本抽走，狂兒顧作憂傷地嘆了口氣，「老師上課都沒注意我，太讓人傷心了。」翻看著那明顯被來回翻看過好幾次的書本，看著上面一列列整齊的公式筆記，頓了頓：「……現在的國中生也太可憐了。」

「看不懂就不要亂動我的東西呀！」探過身子一把搶回課本，聰實咬牙切齒地低叫道。

看著自動將半個身子都送到自己懷裡的聰實，狂兒難得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愧疚感，但也就那麼短短一秒，畢竟他是個卑鄙的大人。

在對方能縮回安全距離之前，狂兒精準地攬住了聰實清瘦的肩背，幾乎可以被自己手掌圈住的手臂毫無一絲肌肉，捏上去全都是滑膩彈手的軟肉，讓他不想放手。

「別這樣嘛，聰實弟弟，我雖然數學不行，但歷史可是滿分唷。」眨眨眼，狂兒晃了晃懷裡的男孩，將他的徒勞的掙扎全部鎖在自己懷裡，「比如說，你知道妓女——我是說、女性從業者之間有關於小指的古老傳說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扔開了課本，聰實反射地用右手緊緊握住自己左手小指，驚慌失措地高喊道。

「也是啦，畢竟聰實弟弟是乖寶寶嘛。」狂兒將慌亂掙扎的聰實牢牢扣在胸前，將握拳的左手伸到他眼前，然後伸出小指，「小指是約定的手指唷，所以在很久以前，為了表示對客人的心意，她們會將小指的第一個指節切下來送給對方，表示誓言的堅定。」

「……這愛意也太血腥了。」

「哈哈哈哈！」對於聰實的想法，狂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果然是乖寶寶，還不懂愛情的苦澀呢。」

咬著唇，聰實自暴自棄地放棄了掙扎，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卑鄙陷阱裡的倒霉獵物，從下往上偷偷瞄著男人仰頭大笑而露出的下顎，俐落尖銳的線條就像是危險的利刃，那不斷上下滑動的粗大喉結莫名吸引他的注意，讓聰實很想伸出手指按下去。

「總之，這就是現在約定時會打勾勾的由來。而我手下的那群妓、女性從業者，她們會用自己的頭髮在客人小指上打死結，代表著一生僅此一次的愛戀。」

瞥下雙眼，男人像是早就注意到了聰實的窺探，精準地抓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視線。狂兒在聰實驚慌失措的心跳加速中，伸手用指尖勾住了男孩嚴防死守的左手小指，粗大的指節磨蹭著聰實握緊的右手，修剪地異常整齊圓潤的指甲在手指彎曲而擠出的軟肉上輕刮，那麻癢的逗弄讓聰實止不住渾身顫抖。

「吶、聰實——」

低沉嘶啞的輕喚如同炸彈般在耳邊響起，一瞬間聰實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幾分鐘前被男人的喘息包圍的那時候。但過了一會兒，在狂兒的輕笑中，聰實終於聽出來現在透過音響繚繞在小房間裡的，竟然是自己小貓般的細細輕叫。

猛然發現狂兒攬住自己的右手還握著麥克風，而自己原本強忍的的細碎輕叫全都透過音響放大了數百倍，赤裸裸地展現在男人耳中。

聰實瞬間羞恥地漲紅了臉，右手下意識地鬆開了左手小指要去搶麥克風，卻被早已忍耐多時的猛獸扼住了要害。

修長粗大的手指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纏繞上他的小指指節，拉著聰實向上舉起了手，聰實在感覺到一鼓灼熱溼潤的氣息拂過手指後，就被男人叼住了手指。

溼軟滾燙的舌尖細細舔過兩指指縫，然後吮著小指薄薄的皮膚在靠近底部的最後一段指節上輕咬，嘖嘖的低啞水聲透過麥克風與男孩輕亮破碎的輕叫混在一起，逐漸譜成了一曲低俗到了極點的情歌。

用最後一絲理智將舌尖用力抵住自己發癢的犬齒，狂兒終於放開過了那顫抖不已的小指，嘴唇與男孩柔軟肌膚的分離發出了曖昧的啵的一聲，嘶啞的喘息噴灑在早已軟了身子只能無力地地倚靠在他懷裡的聰實側臉上，如貝殼般小巧白皙的耳朵隨著狂兒的呼吸染成通紅一片，好似輕輕一擰就會滴出血。

「看、聰實。」兩人的小指依然牢牢勾著，狂兒牽起聰實的手，興奮地展示自己留在他白皙到好似透明的小小手指上、那個血痕一般紫紅色的花朵印記，「看嘛，聰實——」

渾身仍然只不住地顫抖，聰實刻意不去看狂兒也不想聽從他的指示，他緊貼著男人結實的胸膛，聽著對方快速但依舊沉穩無比的心跳聲，在那洶湧到要衝破理智的不干心中猛地緊緊勾住狂兒的小指往下用力一扯。

「噢！」

聰實整齊堅硬的牙齒狠狠咬進了男人手指薄薄的肉裡，雖然因為出乎意料的指長噎得聰實微微作嘔，但他依然發狠般地沒有鬆開牙關，用力咬住狂兒的小指像是要把它直接啃下來，事實上，他感覺自己確實嚐到了一絲血腥味。

狂兒吃痛地大叫了聲，但很快就收住了嗓子，他看著聰實狠咬住自己氣喘吁吁的模樣，有些抱歉但更多是好笑地傾身貼上男孩瘦小單薄的身子，泛紅的雙唇輕輕擦過聰實黑色柔軟的髮梢，像是個若有似無的吻。

※※※

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房間，聰實將沉重的書包扔到椅子上，渾身無力地往床上倒去。

「回來啦，聰實。」聰實媽媽從廚房走過來，心疼地看著為了升學考試奮戰到現在的兒子，「辛苦了，高三就剩下這最後幾個月了。」

「唔。」無力地揮了揮手，聰實此刻一動也不想動，腦袋裡剛剛考完的亂七八糟的數學公式莫名其妙與明天歷史考試要考的一大堆年份事件全都攪和在了一起，讓飢腸轆轆的青少年一陣頭暈眼花。

「休息一下來點宵夜吧，還有這個，」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一個小信封，聰實媽媽將薄薄的信封塞進自己兒子手裡，「剛剛爸爸回家時從信箱裡拿出來的，沒有郵戳，但確實是寫著你的名字，是你認識的人放的嗎？」

聽著媽媽將房門關上後離去的腳步聲，聰實握著那好像根本沒裝東西的信封掙扎地坐起身，那大大寫在信封正面的自己的名字帶著一絲張狂與輕挑，聰實咬了咬唇，焦躁地撕開信封倒了倒，一個小小的暗紅金屬細圈就這樣落到了聰實的掌心。

愣了下，聰實在確認信封裡沒有其他東西後，就將信封扔到了一邊。然後捏著那個金屬圈，暗紅的色澤就宛如凝結的鮮血，他盯著看了好一陣子，又移開視線看向旁邊自己隨手亂扔的信封，最後還是將信封撿了回來，仔細壓平整後塞到了枕頭下面。

下意識地屏息，聰實將左手小指套進金屬圈中，穩穩地一路往前推進，那一圈深紅就這樣緊緊繞在了最底部，一如記憶裡那個怎麼也褪不去的瘀痕。

果然是個卑鄙狡猾的男人。

「……也太剛好了吧，笨蛋。」

===白色情人節快樂嗚嗚嗚===

其實本來完全沒有打算寫的，但早上上班時突然被靈感打到

只是想摸個魚怎麼辣麼難

下次就是出本ㄌㄅ

看到這篇我想跟你分享，我上週去唱了X JAPAN的紅。
我居然日本全國第19名。

讓狂兒把聰實對小指的恐懼覆蓋掉，耶

HEU1727: 這個還是讓給大大吧

princeking: 太厲害了wwww音也太準了吧wwww這首我在看完電影後去youtube上找來聽，覺得是我根本沒辦法唱的歌wwww

birthbysleep: 原版X JAPAN的節奏超快，我唱完快往生

我好高興我又吃到了絯絯的糧!! 成年人怎麼那麼壞那麼糟糕啊!!!真的是該被關三年!!!

princeking: 真的www他的節奏跟編曲跟現在的流行歌都不一樣，我整個跟不上wwww

binhoo: 滑壘好夥伴，我餓(？
大人的世界就是狡猾啊!!!!!愛逗弄又不直說!!!壞!!!

被太長的手指噎到喉頭好色，暗紅色的戒指好辣 ，發瘋

Shung8462: 這糟糕的大人就是仗著聰實不懂在那邊色氣滿滿 我覺得聰實再大一點他就不敢這麼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