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𝗦𝗘𝗣 北院 13:15 | mmmmM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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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人跡罕至的北院樹林裡,疏於管理的扶疏草木錯落於幾乎被掩沒的小徑上。破碎的光影如同濺灑的色斑,捎來秋意的空氣伴隨步伐揚起微涼的氣流,隨著一下下印入土泥的足跡,發黃的枯葉碎裂其中。

沿著狹小的秘徑向前,末端是一片略顯開闊的平台,灰色短髮的少年跪立於陰影處,朝著隱隱能看見雪山的方向垂下頭頸,將額心抵在交握的拇指之上。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願祢旨意奉行於地,雪山之潔長留我心;願為祢的手足、口舌,願代祢驅散一切陰影邪惡,直至死亡⋯直至新生⋯⋯」

細碎的禱詞斷續地從唇瓣之間流瀉,沈浸於祝禱中的少年雙手指節因緊握泛白,偶爾神經質地抽動。直到莊嚴的禱詞如同沖刷的河水,接連不斷地洗刷、打磨求禱的信者,使他緊繃的神經重回平靜,拉爾斯才放下交握的雙手,重新挺直肩背。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位於北城公學最北端的建築——北院,對於十四歲入學至今兩年都未曾參與過任何學生團體的瑠璃來說可以說是與自己最毫無關聯的一棟建築,她這兩年的期間最多就只會因課堂所需而止步於不遠前的室內體育館。

那因地理位置靠近雪山而一到冬天就充滿限制的陌生地帶,在九月的今天也因為秋季稍寒的氣候顯得有些淒涼,或許也因為現在並非課外活動的時間,所以會如此人煙稀少也是理所當然。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氛圍,吸引了難得踏入此地的少女朝著更北的樹林前進,那尚未被冬雪覆蓋的土泥遍地皆是呈金黃色的落葉,行走在這片寂靜的空間裡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這另她感到無比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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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似乎是注意到了不屬於自己的足跡,她從凹陷處上方那有著明確鞋印且尚未被更多塵土覆蓋的葉片判斷出此足印應是不久前造成,看來此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好奇心作祟的她一路循著足跡在有些隱蔽的小徑向前,直至終點視線才明亮了起來,抬眼望去是一片遼闊的平台。

「——願祢旨意奉行於地⋯」

「!」注意力被眼前景色吸引住而忽視了周遭,在聽見聲音的瞬間繃緊神經環顧起四周,馬上就在一處陰影下看見一名念念有詞的少年,不論是動作、還是內容,皆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行為——他在禱告。

但從他那微顫的雙手以及泛白的指尖可以知道的是,少年與做做樣子的自己不同,他是虔誠的在禱告著。

她沒有做打擾,僅只是不發一語的斜眼望向對方所面朝的那座雪山。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祝禱結束後的吐息平靜而綿長,遙望的雪山有些形似故鄉的模樣,令冷卻思緒後的拉爾斯短暫地有些失神。破碎的畫面閃過腦海又歸於沈寂,幾個吐息後他才終於意識到寧靜的樹林間不知何時多出一人。

除了草木外再無其他的角落,他想不出對方停駐此地的理由⋯⋯總不可能是擋了對方賞景的景觀?拉爾斯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四周,拍掉膝上的草屑站起身後看向紫髮的少女。

... 「⋯⋯有事嗎?」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眺望著那片雪白已有些出神,直至禱告的聲音停下的那刻她的意識才終於有些被拉回現實,而後便聽見從少年那再次傳來了聲響,這次是向著自己搭話。

她稍微閉起眼整理了幾分思緒,重新將視線轉至少年身上,那平日不帶一絲情緒的銳利眼神在此刻似乎有些混濁。

「不。只是在想,這樣的地方竟然會有人在禱告。」如果你問她為何止步於此,她可能也答不上來,說是在意對方嗎?並不;說是因為景色優美而停留嗎?也並非如此。

「⋯⋯」

「還真是虔誠。」語畢,視線明明是對上少年的雙眸,卻彷彿在看著他人一般的抽離。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神的恩澤並不止步於教堂,僅僅是日常禱告也說不上虔誠。」

不被允許出現在聖堂的人們被教導聖母無所不在,他們從來只在暗無天日的石室、在泥地荒野祈禱,但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往事不需和萍水相逢的人提起。

「妳是無神論者?」注意到少女的有些游離的神色,加上略帶鋒利的對答,他並不確定的猜測。

離開故國後拉爾斯對無信仰者時有耳聞,但還未在談話中直面過。他有些好奇,總是平淡無波的眼神多了點探究。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神的恩澤⋯⋯。瑠璃在心中重複了這句話一次,說不上頭的煩躁感令她有些難以呼吸,稍微抬眼看向天空進行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深呼吸。

「無神論者嗎⋯。」
「神真的會因為你們的禱告而給予什麼嗎?」她並沒有實際的對於少年的疑問做出回覆,反而是先反問對方對於禱告的看法。

「讚頌也好、祈求也罷⋯這些話,在我看來就是說個自我安心而已。」語畢,她本是交疊在腿前的雙手相互握起,做出非常教科書式的禱告手勢並將其抬高至下巴處。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啊啊,別急著生氣,我只是出自於好奇才問的。」有些低頭的壓低聲音說道,雙手的位置恰好遮住嘴巴令她本身就看不太出情緒的面部神情變得更加神秘,雙眼直勾勾的望向少年異色的雙眸,那雙上抬的眼珠使她的眼神或多或少的產生了點壓迫感。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

近乎否定神明存在的疑問令他不適地壓低眉峰,說不上憤怒,而像是某種深信不疑的存在被質疑挑戰,從而彷彿自身存在也受到動搖的冒犯。

拉爾斯花了三個吐息的時間釐清湧起的不快感,又花了兩個吐息的時間消化它。

「禱告並非為了向神索要事物,而是為了與祂建立聯繫⋯⋯」

透過祂的視線澄明自身,獲得寧靜;確保自身走在正確道路的同時,人也將獲得救贖。

無波的聲線念誦般地吐出刻於腦海中的聖典詞句。 聖母傳頌智識,凡遇有惑者當竭力助解。拉爾斯反覆在腦中唸誦聖典的教誨,好讓自身從那鋒利的言詞與迫人的視線中產生的不適抽離。

「我沒有生氣,但有些好奇,對你來說人是為了獲取利益而信仰?」
月季
3 months ago
望著你的雙眼不曾眨過,仔細端倪著對方的面部神情、肢體動作,哪怕只是眼皮抽動一會她也沒有放過。雖說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但從眉毛細微的變化也是嗅出了少年現在並非正面的態度,她就像在邊緣試探得到滿足感般調皮的瞇起了雙眼,放下雙手變回原本的姿勢。

「聯繫?啊啊⋯⋯對著一個不會給自己回應的存在單方面的抒發心情,單方面的獲得救贖,再單方面的對著其他人說教。」她手指抵在唇前,思考著什麼似的低語著。
「嗯,做的差不多都是這些事情。」或許前面的低語你聽不到,顯得她這句來的有些沒頭沒尾。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而在你開口唸起那些詞句的同時,她一副事不關己、好似被訓話但當耳邊風的孩子般斜抬著頭看向天空,直到你停下才把視線拉回到你的身上。

「那倒也不。」多數人只是求個精神慰藉這點她還是可以理解的,僅只是好奇為何能對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如此虔誠而已。
「你覺得,平等的愛著所有人,是可能的嗎?」她並沒有完全的回覆完你的疑問,就非常自顧自的提出下一個問題。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不會回應有什麼不好嗎?」 不如說這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狀態。

沒有回應,意昧著不需接受審判。他能夠被全然的接受,無論那是真實還是自身一相情願的妄想。

「 人本也不可能由另一個人身上獲得救贖,單方面獲得我認為很正常。 」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他並沒有看漏少女彷彿拒絕叨念的叛逆孩子般的神態,這樣的神色他見過不少,即使是聖母的信者,總也有幾個不那麼信服管教的人 —— 雖然後來鮮血證明了他們才是對的。

想到這裡,拉爾斯產生了些許遲疑。或許這次也是,理所當然的傲慢使他忽略了什麼必須注意的事實? 這個念頭只存在很短的時間便被從腦中抹去,這樣的假設除了徒增痛苦沒有任何意義。

「 聽起來你在信仰上似乎有過不好的經歷。 」 默默地聽完少女的疑問,結合更之前那些近似指責的話語,他做出如上的猜測。拉爾斯並未直接回應少女拋出的下一個疑問,而是回以另一個問題:

「 妳怎麼定義『愛』這件事? 」 認知不同,答案自然也有所不同,拉爾斯心中有答案,但很明顯,那或許不是眼前少女的。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不。」很簡短的否定,但摸不清是在回覆哪句,她並沒有繼續補充下去。

也許你發現了,她中途開始說話似乎總有幾句來得很突然,無論是回覆還是提問都好似與你不在同一條線上,就好像心思根本不在現在這場對話般,你甚至可能會開始懷疑她壓根就沒在聽你說話,又或者是她擅自在心裡自我解決了話題。

「很自私的一件事,難道不是嗎?」她抓了抓手背,語調有些不穩定。
「擅自把自身觀念強壓在別人身上,說是為了誰好。」手背似乎被指甲摳得有些泛紅了。
「說是因為『愛』才會要求誰做什麼。」搔抓的手停下了。
月季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不應該連對方的缺點也愛著嗎?只是愛著自己心目中想要的那個他的樣子而已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安分的停在手背上的指尖突然抽動地向外一劃,那本只是有些泛紅的地方瞬間浮起幾道發白的痕跡,沒過許久便開始從中滲出幾珠殷紅,漸漸地聚集在一起,沿著中手骨的起伏一路朝向指尖流下。

「⋯⋯」只是將手抬起瞧了下,不明顯的嘆了口氣。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注意到少女不尋常的舉動與越發恍惚的對話,拉爾斯感覺對方或許不是和自己,而是以他為引,和遙遠的什麼進行對話。少女的言詞與神態勾起了他藏於深處的破碎片段,曾經也有人那麼質疑——倘若神愛世人,為何愛是有條件的?

當時他歷經種種,獲得的答案是什麼呢?

「人或是神,都只會愛和自己相近,或對自己有利的事物。」 於是為了獲得愛,便只能用盡全力地向祂、向他們靠攏,即使從開始就知道結局不可違逆⋯⋯

「沒有任何一種東西,不付出妥協就能獲得。」
像是陷入了某種追憶,低喃在怔忪之際脫口而出。

拉爾斯在句音末尾時陡然清醒,看向少女冒出血珠的手背,他沈默片刻前行幾步,將乾淨的白手帕遞給了對方。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最一開始的對話是因為什麼開始的?想起對方似乎是因看到自己禱告而開啟話頭,拉爾斯很輕地嘆了口氣。

「抱歉,我似乎讓你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儘管他並不真的覺得抱歉,但過往所有的教誨都在告訴他,凡因他而起之事皆是他的罪過;既然是罪過,道歉便無可厚非。
月季
3 months ago
清醒多了,在看到自己手背上那片鮮紅以及後知後覺的刺痛感之後思緒便像是剛進行完徹底翻新的空屋似的,空蕩蕩的,無論剛才有著什麼雜亂的一切現在都化為無。

「⋯失態了,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接過了少年遞來的那條白手帕,稍作用力的按壓著傷口處止血,雪白乾淨的布在一瞬間充滿了黏膩感。

「首先,謝謝你的手帕。」
「再來,很抱歉,剛才是我有些激動了。」她垂眸望著捂住傷口的手,語氣逐漸平穩了下來,那道歉沒帶著多少溫度。
月季
3 months ago
「⋯⋯」接著是長達十秒鐘的寂靜,直到她淺淺的吸了口氣。

「能方便請教,你為什麼會如此信奉這一切嗎。」視線重新對上你,但這次的眼神並沒有一絲侵略性,更沒有像剛開始對話時那樣混濁,僅只是如止水般清澈而穩定。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為何如此信奉? 有趣的是縱然拉爾斯能夠列舉諸多事例捍護信仰,如此淺而易見的問題他卻從未想過。既非沒有選擇,也非不可或缺,早已深植這具身體所有慣性卻無一與信仰無關。

「⋯⋯」意欲答覆的唇瓣開啟又闔上,一瞬間許多堪稱正解的合理答覆湧上腦中,卻無一與他真正共鳴。

「我不知道。」最後他如此回答。「或許只是習慣,從我醒來開始,我的一切都和信仰有關。」生命與信仰共生了太過漫長的時間,以至於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將其自血肉之中分割。
Lars Müller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但若只是如此,漫長的時間之間,他割捨的事物多如繁星,為何只有信仰伴隨至今,支撐他凋零破碎的過去和未來?拉爾斯沒有答案。

「你又是為什麼抗拒信仰?」 或許是感受到對方不再尖銳的平靜態度,拉爾斯的語氣也放緩不少。這個疑問並非單純的好奇,而是期待著不同角度的觀點或許能幫他破解那道他從未深思過的謎題。
月季
2 months ago
會有如此提問並非真心想了解眼前之人,也並無興趣去深究信仰的意義。她打從心底的自知即使聽見緣由自己也不可能會理解對方,甚至這道題的答案對她來說壓根就沒有意義,或許是無意的將誰的身影與其重疊,從這場荒謬的交談開始至今她的視線從未真的放在眼前這位少年身上,那麼問句究竟是向著誰道出的呢?

「⋯⋯這樣啊。」少年的回答另她感到有些失望,本以為每件事情背後都能有個明確的原因,擅自期待著少年的回答可以讓自己更理解”那個人“。

無法判斷對方所謂醒來一詞為何,便擅自認為是指有記憶以來的那刻,而這正與自己、與“她”相同,作為從小在育幼院成長的蘿貝莉亞來說,生長環境的一切皆與信仰息息相關,但這就更讓她無法釋懷同樣的經歷為何能造就如此兩極的想法。
月季
2 months ago
「⋯⋯」有趣的是在少年反問自己的同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與幾分前的自己產生矛盾,若真的所有事情背後都能有個明確的原因的話,那麼為何自己現在無法立刻做出答覆?為何找不到理由?

為何抗拒?是因為”她“嗎?是因為無法理解那個人的所作所為而產生排斥感嗎?還是是因為自己的想法總與大家背道而馳感到格格不入才抗拒著這一切嗎?

蘿貝莉亞從未奢望他人理解自己,更不認為自己需要與人有任何接觸,那麼僅只是因為格格不入這般無趣的理由能構成厭惡信仰的原因嗎?並不。而只是無法理解那個人這點幼稚的個人因素也不該是造成她厭惡這一切的理由。
月季
2 months ago
這個問題就這樣在腦中盤旋了許久,無論多麼努力的尋找記憶中的點點滴滴,蘿貝莉亞也無法找出任何實際的緣由做出一個另自己滿意的答案。

「⋯我不知道。」在沉默的片刻中無數次的反問著自己也無法找出最根本性的理由,她最終只做出了與少年相同的回答。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這樣啊。」同樣的對話以相反的立場復述,拉爾斯並不感到多麼失望,甚至有些意料之中。

異色的眼瞳斂下又睜開,看向遠處在雲霧中朦朧的雪山,不期然地想起一位故人。

「『我不需要祂愛我,只需要祂在漫長的時間作為路標,讓我不至於迷失自我,擁有迎接明日的理由。』⋯⋯有個認識的人這麼說過,也有人說『我願意無條件愛祂,因為祂永不背信。』」

「不管是哪個,聽上去都是需要一個比自己更為可信的存在。」而他自己呢?也是依靠著這樣的存在作為船錨,讓自己不至於迷失溺亡嗎?拉爾斯無法全然認同也無法完全否認,這段有些突然的對答更像是他與自身的自問自答。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客觀存在不受主觀意識偏移。」

他最後低喃般地說了這句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迷失於籠罩雪峰的雲霧。於他而言,神明的存在無需質疑,信仰一個客觀存在的神祗是那樣的順理成章⋯⋯真的是這樣嗎?

諸多被他刻意淡忘的疑問此時刺目地湧上腦海,淡藍液體中沈睡的臉、複製的量產型悲劇、如廢品般被白布覆蓋堆疊的身軀⋯⋯那些聖言之下的謊言,永不安息的影子。

恍惚間重瓣百合的香氣似乎又浸蝕了他的嗅覺,巨大的眩暈感令胃部翻攪抽搐,拉爾斯沒有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試圖咬破舌尖讓自己從突如其來的幻覺中抽離。
月季
2 months ago
她在回答完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後垂下眼簾,迷茫的望著自己那泛紅的手背,所幸傷口並不深血已止住,但那條本是淨白的手帕被血液沾染得髒亂不勘,她有些抽離話題的想著這該要洗多久才能乾淨的還給對方。

本以為這個話題將在兩人都答不出所以然的這個現況就此打住,但下一秒對方卻突然開口繼續說了下去,蘿貝莉亞反射性的抬眼看向說著話的對方,靜靜的聽著他的闡述。

「不能理解⋯」她用著對方聽不見的音量小聲碎念著,無論她怎麼靜下心聽取對方的一字一句她都無法得到共鳴,但究竟是哪一點出了問題?為什麼?她內心彷彿有著一塊自己也摸不清全貌的謎團,她知道自己厭惡著這一切,但究竟是為什麼?這樣的自相矛盾感是這麼的令人惱怒,她險些再次搔抓手背,還好那片鮮紅讓他保持理性。
月季
2 months ago
而思緒一陣打結後,她努力的將視線重新聚焦於眼前的少年,這才發現他那望向雪山的視線與稍早沉浸在往事裡而有些迷茫的自己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的神情讓蘿貝莉亞感到一絲親近感,明明是想法非常兩極的兩人,卻又奇妙的像是有機會理解彼此般的相似。

「你——」

「你們夠了沒。」突然地,一道不屬於兩人的聲音從旁傳來,就這樣無情的打斷了那尚未結束的話題。

隨後便能看到,從兩人不遠處的樹林走出了一個身穿黑斯汀制服的學生,他隨意的拍了拍身子簡單的整理了自身儀態,有些散漫的走向兩人,在還有著一小段微妙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

「無聊聽了一下話題簡直是無趣到了極點,別在這邊吵那些沒意義的東西,打擾到我了。」他聲音壓得很低,以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來説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糟糕,完全不把兩人的心情當一回事的說著。

而他話音剛落,就注意到了什麼似的瞇起眼笑了起來。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突如其來的第三道聲音讓拉爾斯從恍惚的思緒裡猛然抽離,被咬破的舌尖在口腔逸散濃郁的血腥味,即使如此,新加入的黑斯汀少年身上毫不掩飾的陳厚鐵鏽味仍衝鼻地令他無法忽視。

「⋯⋯!」意識到對方種族的同時,意昧不明的笑容似乎也昭示對方覺察了什麼。拉爾斯脊背猛然繃直,每個細胞都反射性地禁戒對方,並若有似無地挪動腳步,讓自己介於不知名諱少女與不請自來的吸血種之間。

「這裡不是你的庭院,也不是夜行者該在的地方——你為什麼在這裡?」 在有「人類」在場的場合,儘管對方看上去也不怎麼尋常,拉爾斯仍選擇較為隱晦的用詞,但他相信對彼此身份心照不宣的異族能知道他所問何事。
𝓡𝓪𝓶𝓲𝓷𝓪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見眼前男孩突然警戒起自己的神情,那漸漸拉開距離的步伐以及那顧慮到身旁女孩的立場而有些隱晦的提問,令他久違的對他人產生了點興致,他不發一語徑直的走向男孩,在距離僅只有半截胳膊長的位置停下腳步。

「怎麼?像你這般殘次品可以在這,而我不行?」男孩那參雜了許多雜質的氣味確實比一般血族都來得更薄弱了些,不難判斷出是個不純的血族。他前傾著身子靠近對方,那被髮絲半遮著如鮮血般艷紅的眼珠子帶著幾分戲謔的看向那對異色雙眸,彷彿想從中讀取心思似的。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平起身子將兩人的距離拉回先前那半個胳膊長的狀態,同樣帶著調侃的態度瞥了眼旁邊的女孩。

「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挺敏銳的嗎?」雖說僅只是擦身而過,但女孩亂了陣腳的瞬間他可沒落下。
月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被打斷話語的瞬間,蘿貝莉亞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感到羞愧,自己竟因太過激動而沉浸在眼前的一切,應當即時反應所有變化的她竟沒有發現此處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不,從他的話可以推斷出似乎早些時間就已經在這,那為何自己會完全沒注意到?

「⋯⋯」她當然在看清聲音主人的瞬間便認出對方,那是在 某日下午發生的事 ,但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是剛剛還在與自己對話的少年神情突然緊繃,雖然她知道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確實不是個好傢伙,但有必要反應如此之大嗎?

她冷靜的觀察眼前兩人那莫名充滿壓迫感的氣氛,隱晦避開重點的用詞讓蘿貝莉亞無法判斷兩人有著怎樣的糾葛,而就在分析著一切的某個瞬間,突然拋向自己的話語更是讓她一頭霧水。
月季
2 months ago
「什⋯」她疑惑的看向黑髮男子,又瞥了那名少年一眼,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得瞪大了雙眼,此句話的涵義難道是指那名少年跟他有著相同氣味,但自己卻沒發現?

怎麼可能⋯⋯?蘿貝莉亞扶著額頭有些暈眩,自己怎麼會不只沒有注意到周遭事物甚至連近在眼前的問題都沒發現?不可能、這不可能發生,就算是因為注意力都被那該死的信仰綁著也不該這麼粗心大意,不可能、不可能、不可——

「⋯⋯」恍惚間,她注意到自己扶在額前的那隻手,啊,原來是都被自己的味道蓋過了啊?那看來我沒有出任何問題,我確實是不該出問題,因為我不可能出問題。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一瞬的餘光正好和少女瞠大的眼眸對上,她似乎意識到什麼而露出恍然而了悟的神色。拉爾斯的眉頭不自覺緊縮,儘管不明原因,有那麼幾瞬他感受到近似難堪的情緒。

「殘次品也好過披皮的狼。」沉凝的視線打量著姿態散漫卻莫名具備脅迫感的血族青年。「我以為以你們的高傲,不屑於在這種地方玩扮演遊戲。」

在他的印象中血族甚少主動接觸人群,也不屑於為了捕食扮演弱者,絕對的實力差距給了他們高傲的資本。因此拉爾斯無法理解在此處看到身著校園制服血族的原因,甚至從氣息濃度判斷,對方極有可能是高階氏族的吸血種。

拉爾斯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餘光掃過紫髮少女時發現她似乎又陷入了如方才般恍惚的狀態。

「妳和他之前見過?」朝斜後方半步之遙的少女搭話,試圖喚回對方的注意力。
月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本身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龐冒著薄汗愈發蒼白,逐漸變淺的呼吸讓他有些窒息,她好似找到了藉口來安慰自已剛才的種種失敗,卻又下意識的為此感到無比憤怒,逐漸失去控管的面部神情表現出此刻她的情緒該有多不穩定,而少年拋來的提問讓險些崩盤的精神被狠狠的拉回現實,蘿貝莉亞闔上雙眼深吸了口氣,雙手不自覺的交疊在胸前低聲呢喃了句「羅莎大人,請原諒我的失敗。」彷彿在對著誰請求原諒似的,再次張開的雙眼又恢復了平靜。
月季
2 months ago
「⋯⋯是,不久前偶遇過,但我們並沒有認識彼此。」她誠實的回答著,而此刻她也才終於發現少年確實有著一絲熟悉的鐵鏽味,但與之不同的是少年不像另外那位一樣來得濃烈,給人一種與自己、與洛涅烏斯更為接近的感覺。

她也僅只是因為自身工作關係嗅得出兩人身上不尋常的血腥,並無法從此判斷出更加深層的涵義,如果說少年是與自己相同有著長期進行奪取他人性命行為的可能,那麼另一位呢?他並非那樣單純,不如說更像是⋯⋯彷彿自身就是血一般的存在。
𝓡𝓪𝓶𝓲𝓷𝓪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有些無趣的看著女孩那恍惚的神情,似乎不太滿意的挑了眉,隨後便將視線拉回男孩身上,而對方正好也回應了自己先前的話,看著那打量自己的視線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淺淺的勾起嘴角。

「好玩阿?」他一樣用著散漫的態度簡單的回覆對方的調侃,在他看來男孩的警戒十分有趣且豪無意義可言,此刻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普通人類之身,根本沒有絲毫需要戒備的理由。

「難道所有行為都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行?」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敏銳的聽覺加上不遠的距離,拉爾斯聽見了少女的低喃,狀似虔誠的懺悔有那麼一瞬令他感到熟悉,很快,少女再次睜開的雙眼便重回清明。

拉爾斯有些想問她是如何覺察他們的不同之處,他雖在女孩身上聞到血腥的氣味,但能分辨的出其中的不同,她應該是人類——這代表人類也能分辨出他們的氣息嗎?

這項認知讓拉爾斯有些難安,但對著少女幾次啟唇,他都未能成功將疑問訴之於口,直到另一面的血族開口說話。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不需要嗎?」凡事都有其目的理由,甚至為自己的壽命也標註價碼的半血難以理解血族少年的隨性,但理解也不是他的目的,拉爾斯很快問出他真正在意的問題:

「既然是『好玩』,這段時間你應該都會維持現在的樣子?」儘管濃郁的血味揮之不去,但對方現在顯然只是危險係數不高的普通人類,如非為了狩獵來到這裡,似乎也無需太過戒備。
𝓡𝓪𝓶𝓲𝓷𝓪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微歪著頭看著眼前的男孩從那如同野貓遇敵般戒備自己的樣子逐漸緩了下來,就彷彿喜歡的玩具失去新奇感般的無趣,但也罷,本來就繼續如此劍拔弩張也沒意義,至少在這裡是毫無意義。

「啊啊。」
「⋯⋯我會嗎?」本連對方正眼也沒瞧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回答肯定般的答案,但又突然帶著笑意看向男孩反問了回去,隨後將手指彎起,輕抵在唇前低著頭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為何我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神情有些輕蔑的向一旁看去,說著問句的語調卻聽不出絲毫困惑,他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好好回答的意思,甚至連這個好似在思考的動作都只是在做做樣子而已。
𝓡𝓪𝓶𝓲𝓷𝓪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可我們不是同樣的人嗎,何必問這些?」雖說男孩明顯有著不完整的血脈,但在他眼裡即使是雜種哪怕只要沾了點邊也同樣能算是血族的一份子。

而從先前男孩與女孩的對話可以推斷男孩有著無比虔誠的信仰,那可笑的十字架他看得可多了,像血族這類通常被教廷視為異端、野獸般該死而抗拒著的存在,怎麼會混入其中?

他只是在試探,這有著不純血脈卻身處教會的男孩究竟對血族是單純的敵視而已,還是持有反抗厭惡的態度。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漫不經心的輕慢語氣在他的解讀下像是種無聲的挑釁,尚未完全解除戒備姿態的拉爾斯下意識摸向腰間卻只摸到柔軟的布料。

這裡是校園,不是被大雪覆蓋的獵捕場。
再次意識到這點的拉爾斯強逼自己拉長呼吸平復心緒。

「我不覺得自己和你是同樣的人,比起血緣,立場才是選擇的根基。」 即使只是細微差異的選擇都可能引起蝴蝶效應,而立場則從根本上影響人對事物的選擇,這也是拉爾斯一直以來的信念。

——只要他仍在做正確的選擇,他便不會成為徹底被神遺棄的怪物。
𝓡𝓪𝓶𝓲𝓷𝓪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即使他始終是表現著一副非常散漫的態度,但那莫名尖銳的赤瞳可未放過男孩的每個小動作,看著對方那還保有些許防禦姿態的將手摸向腰間的動作,似乎理解了什麼似的挑了眉。

「看來還挺單純。」挑釁的本意確實只是想摸索男孩究竟對血族抱有何種看法,而從對方的口吻中沒有感受到厭惡的態度,有的只是機械般的敵視罷了,稍顯無趣。不說還以為男孩是在朗讀聖書的哪段章節呢,還不如就乾脆的直接對著自己喊去死都還比較有趣。
「這樣啊⋯」他邊呢喃邊邁出腳步走向一旁,在沉默許久的女孩身後止步,抬起右手將指尖若有似無的輕點在女孩側頸。

「我如果真動手,你會給我有趣點的答覆嗎?」當然,作為人類肉身的現在是不可能發生任何預想的事件。
月季
2 months ago
完全無法理解兩人的談話究竟含有什麼特殊意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她只能靠著敏銳的觀察試圖從兩人的話語及肢體動作中得到能作為關鍵判斷的素材,而兩人總是避重就輕的用詞卻只讓自己聽得更加一頭霧水。

——是敵人嗎?蘿貝莉亞淺判,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劍拔弩張,互相提出疑惑的對話彷彿在摸索著什麼似的,說是敵人未免有些生澀了?若少年與自身相同是做著見不得光的職業,那麼樹立敵人這件事本身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但兩人的對談卻不像真見過彼此。
「⋯⋯」見少年摸索腰間的動作是如此慣性而自然,同樣的人、血緣、立場⋯分開看都能理解,合在一起卻像密碼般難以破解,是敵人?是家族?是同樣性質的工作者?能判斷資訊過於破碎,她無法下出正確判斷。
月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而當自己還在試著破解這些謎團的期間,目光被突然移動的那人吸引了過去,見對方朝著自己走來,她繃緊神經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那人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不出所料,那人抵在自己頸側的手可以說是完全精準的對著頸動脈的位置,『同樣的人難道是指職業嗎?』她在心裡默想,而早在對方抬手前蘿貝莉亞便已將固定藏在袖口的針夾在指尖做好準備,那是少數能在學校持有的簡單武器,她的標本針。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和紫髮的少女並不熟識,準確地說,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諱,但在血族男子指尖靠近少女脖頸時,拉爾斯的瞳孔依然猛然緊縮,濃郁的「血」的氣息充斥鼻腔,令他恍惚地想起那些在獵場中被摘下頭顱、被抽乾血液的同伴。

那時他也是這樣站在這麼近的距離
那麼觸手可及的距離
那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血還是濺在他的臉上?為什麼沒有救下他們?
啊啊,那是因為——

少年眼中的焦距渙散,白日幻象與現實的疊影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肌肉,幾乎捏出青筋的手幾乎就要不合時宜的發動攻擊。但在無意識地與那雙鮮豔得如同流淌鮮血的紅眼對視時,與記憶中的瘋狂截然相反的散漫神色將他恍然地,從幾乎將自己淹沒的恍惚裡拉回一絲神智。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喀嚓。

被扳斷的指節發出細微的輕響,由神經末梢傳來的尖銳疼痛將他從不可自抑的恍惚中曳出。

「⋯⋯」

略顯急促的喘息自唇縫洩漏幾息,拉爾斯花費數秒才讓自己回歸平靜。

「為了微不足道的『樂趣』,你要放棄這裡的身份?」冷靜下來後不難察覺對方正在刻意挑釁,試圖激怒自己,而此時明顯的情緒反應只會更進一步引起對方的玩興。拉爾斯將仍在翻湧的心緒穩穩壓制,以平穩的語調反問,與此同時也在觀察雖然被挾持表情仍然古井無波的少女。

剛剛的對話有洩漏什麼嗎?現在的情境會被認為性質惡劣的玩笑,還是⋯?
月季
2 months ago
蘿貝莉亞指尖緊掐著那以武器來說殺傷力並不高的標本針,屏息凝氣的將精神全集中在頸側的指尖,但目光卻離不開眼前的少年,不如先前那般冷靜的神情讓她有些分神。

少年那精神渙散的樣子實在不像心思還在這裡,但蘿貝莉亞對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陌生,例如方才的自己就是如此。與之相反,箭在弦上的自己倒是莫名冷靜,一刻也沒停下思考的腦袋。

倏地,一聲輕脆打斷了蘿貝莉亞的所有思緒。

「!」 「⋯⋯」就在少年終於冷靜開口的那個剎那間,蘿貝莉亞也隨之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這才得以舒緩的垂下,她默默收回標本針,斜眼撇向身後那人。

果然如此。
看著男孩明顯開始動盪的神色,這是他所期盼的反應嗎?或許是吧。挑釁的原因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好玩嗎?是挺好玩。人類的特色不就是那豐富的感情嗎?總擺著死沉臉說著刻板無趣的話太可惜了。

還不夠,渙散的雙瞳還看得出一絲理性尚存,似乎是該再更加深入的去探索他才對,啊啊,還是下手吧?人類的手指當然是劃不破脖頸,但出力的話總掐得死的吧?這女孩手上的東西似乎也沒有多大威脅——

喀嚓

「⋯⋯」伴隨著輕脆聲響起,男孩的神情逐漸緩和,只花了數秒的時間便回到一開始那冷靜的樣子,嗯,無趣至極。

他在男孩開口的瞬間就已經失去所有興致,此時對面拋來的提問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已經失了興趣的話題沒必要繼續。

「這女孩都比你有趣。」沒有回覆男孩的話,只丟下了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北院的方向離去,就在靠近樹林入口時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眼男孩「下次見面,普通的對話吧?我對你沒興趣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北城學生,一個普通的同儕,一個普通的人生過客而已了。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目送著突然放棄了挑釁的黑髮血族離去,拉爾斯思索著對方話中的含義。如他所猜測對方似乎真是為了某種難以理解的玩興而做出剛剛的行為,自己的反應使他失望,成功讓他喪失興趣。

這很好。他不需要這些無用的關注,悄聲無息的在這裡度過必要的時間,不受任何人注意的離開才是他需要的。

拉爾斯垂下眼,捏住因錯位而角度怪異的小指,喀嚓輕響面無表情的將它復位。似乎此時才想起另一名同時遭遇突發事件的女孩還在此處,拉爾斯抬起視線看向對方。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妳沒事吧?」不知對方因剛剛的風波會有什麼猜測,又或者看到什麼,拉爾斯只能保守地以一句無意義的問候試探。再怎麼沒常識也知道一般高中生不會進行剛剛那種談話,也不會隨意扳斷自己的指節,但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抹去,他只能亡羊補牢般地補上一句。

「剛剛的事,希望妳能當作沒發生。」

從剛剛的反應看來,女孩並不是話多的類型也並非普通的高中少女,既然大家都懷有秘密,心照不宣的沈默應該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他這麼認為。
月季
2 months ago
目送那人離去,蘿貝莉亞還是有些納悶著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過只要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話,那也不必過問。她摸了摸自己的頸側,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便是最好的結果,無論對方是否真能下手,繼續對峙都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少年的問候讓蘿貝莉亞有些錯愕,鮮少被他人關心的她似乎沒想過會有人在乎自己的狀況而詢問是否安好,就算是最親近的洛涅烏斯也好、羅莎大人也好,她們都只會顧及自己,當然,蘿貝莉亞也是如此。

「沒事,我習慣了。」她並沒有名講是對於哪個部分,但她認為彼此身份之特殊,應該無需多言。雖然對於少年的身份僅只是單方面的判斷而已。
「我會的。」她淺答「⋯⋯瑠璃。」
月季
2 months ago
「這是我的名字,請你也告訴我你是誰吧。」
「手帕⋯⋯我還得歸還,雖然我不確定能洗得多乾淨。」像是幫自己找個理由似的補充了這句話,她抬起那沾染上自己血液好一陣子的手帕,上頭的血漬邊緣已呈現有些乾枯的褐色。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單字(dice20) 全名(dice20)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拉爾斯有些驚訝,在他的認知上兩人的對話並不是正常意義的愉快交流,加上立場的明顯對立,他以為少女會在對話結束後直接離開。

交換姓名通常是交流的開始,有了名字的「人」從此區別於幾十幾百億的陌生人,在他人生命中擁有一個或大或小的座標。不存在的人不該留下痕跡,但反正在這所學校他已經自願或非自願的和許多人結下聯繫⋯⋯

「⋯拉爾斯•穆勒。」他猶豫片刻,還是報出自己的全名。

垂下的視線看向被舉著的染血手帕,手帕歸還與否其實他並不在意,但幽微的氣氛下他感覺這或許也只是對方尋得的一個理由,於是到了唇邊的話語咽了回去,他頓了頓再次開口:

「沒關係,洗過就好了,要找我的話沒課時我會在北院附近。」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話語落下的同時,歸巢夕鴉驚起的枝葉發出接連的啪沙作響,拉爾斯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已經被浸染為橙黃色。

「差不多該下山了,妳回去嗎?」回頭看向少女——或者該說「瑠璃」,他在離去前多問一句。
月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瑠璃默默記下拉爾斯的名字,雖說兩人相遇至今都不能稱作是一場愉快的對談,甚至立場完全是最遙遠的兩極,但她並沒有厭惡眼前這名少年,她或許還期望哪天能從對方身上得到自己那摸不著頭緒的疑惑的解答、又或者只是從拉爾斯身上感受到一絲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了解。」她將手帕整齊的折起後放入口袋,或許歸還一事只是幫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罷了。
「我想再待一下,可以不用顧慮我。」說完他便將視線從拉爾斯身上抽離,側身看向那座潔白的雪山。

仔細想想自己來到這裡後還未好好欣賞風景,是該淨空這雜亂的思緒了。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嗯,那麼,下次見。」

下意識想說些什麼,但張開了嘴後又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說,停頓幾秒後最終只吐出了無趣又千遍一律的告別。

拉爾斯的視線順著瑠璃的再次看向雪山,似是有所留戀,他的視線長久的駐留在雪山之上,彷彿在透過它注視什麼無法再見之物,直到飛鳥再次驚起,他才轉過頭,緩緩地朝校舍建築群的方向下山。
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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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s Müller
2 months ago
謝謝大陪我跑交流!!!!不友善的價值觀碰撞交流真的玩得太開心了🥹🥹!真抱歉我後面這邊越來越慢謝謝你等我 瑠璃和拉爾真的好像異父異母雙胞胎🤣各種矛盾點超級相像,也好喜歡後面為了找台階而將手帕當成理由的這段描述,有種幽微的氛圍又很像真實情境下會做的事
月季
2 months ago
呀我才要謝謝你陪我玩!!!!我第一次跑這麼嚴肅的東西腦袋燒光才真的是回很慢!!!
瑠璃跟拉爾真的太像了...我第一次有辦法碰上這麼相似的別人家的孩子來讓我跑接近本家主線的東西真的好開心!!
你怎麼誇我ㄌ(嗯?)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誇你了...你文字太優美害我每次都來回看好幾次在感受怎麼有人可以打出這麼藝術ㄉ詞彙 (然後我就小朋友寫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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