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in
3 months ago
莫帝維塔的女鞋匠 |Hsin :: D28 神所選出的最佳解答
隨著婚期逼近,朵黎娜在外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幅減少,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多的社交場合。巴西亞努斯家雖然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卻從沒在大戶人家舉辦的宴會上正裝出席過。為了不讓女兒在嫁為人婦之後獨自面對一切,莉薇婭・巴西亞努斯在最後這些能以自己羽翼保護她的日子裡,力挽狂瀾地安排參加了諸多晚宴,好為她拓展人脈、經營良好的女主人品格。

與此同時,朵黎娜也正式結束了製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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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in
3 months ago
她很早就把露西亞的鞋完成並送了出去,一方面是想感謝露西亞傾聽她的煩惱,另一方面是想讓她知道那場實驗帶給了她多大的改變(雖然當下的確相當衝擊)。露西亞仍是那愛捉弄人的個性,在最後卻突如其來地親吻了她的手背,一反常態,真誠地給予祝福。朵黎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報以笑容,並在心裡向法余馬拉祈禱,她內心柔軟的朋友一定也能得到幸福。

在那之後,她也逐一完成了盧修斯的鞋、交付了輸給雷比達夫人的賭資。

年輕的馬賽克工匠在收下那時見習了一整天的成品時,眼裡看得出一絲激動,開心地端詳了鞋子好一陣子,指著鞋底縫製、皮革咬合處理上的各種細節,一個個向朵黎娜詢問;最後還是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地打住問題轟炸,訥訥向她確認能否立即試穿。好久沒有獲得如此大量的正面回饋,讓朵黎娜心情好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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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至於克勞蒂婭的鞋,她費了一番心思,製程拖得比想像中要來得久,原本期待至少能將這雙鞋親手交付到她手中,不料連面也沒見上,只得由奴僕轉交;她摸摸鼻子,默默反省起當初量測時是不是真的太過僭越。

就這樣,她漸漸不再有時間去酒館、浴場,或是到劇場自在蹓躂,也不再適合與兩位兄長去體育場運動。但她仍然每天一早與埃萊雅一起坐在廣場的石階上,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像她從小習慣的那樣,只是現在身邊多了個人陪伴。大部分時間埃萊雅會翻閱一本書,而朵黎娜看著她看書的模樣,問問題,或者不問;她們會扣著手,無聊地玩弄彼此的手指,或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溫柔竊走彼此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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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那天晚上在觀星台,埃萊雅什麼也沒有問。彷彿知悉朵黎娜壓抑的心意,這個她過份依戀的女人竟為她帶來了亞希特拉,並引領她們欺近天空,不介入,不打擾,只遠遠看著,像是在觀測行星是如何彼此吸引、拒斥、交錯、分離。埃萊雅所說,相信所有命運皆是在無限軌跡中,由神所選出的最佳解答,一直深深烙印在朵黎娜心底。

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著亞希特拉腳穿她所做的鞋,嘴裡吟唱起自己作的歌。亞希特拉總是說,唯有歌唱時她才感覺自由,但朵黎娜多希望她未來每每穿上這雙鞋,也都能夠感受到足夠的力量,前往任何想去的遠方。

因為她再也不會與亞希特拉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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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in
3 months ago
朵黎娜帶著端莊的微笑,一一與出席賽提米烏斯家晚宴的人們問安。這個家族在盧米斯帝國的精緻玻璃藝品貿易佔有一席之地,於名聲與財富上皆與安東尼烏斯家的精工首飾並駕齊驅。出門前母親諄諄告誡,今晚一定要給未來的夫家留下良好的印象才行,於是她耐著性子,笑得臉部肌肉發僵,眼角餘光不斷在宴會廳內掃視:安東尼烏斯家的小兒子,到底長得是圓是扁,她倒要親眼確認後跟埃萊雅報告。

「朵黎娜,來見見德西穆斯,你未來的丈夫。」

朵黎娜順從地與原本攀談的對象道別,循著母親的叫喚找到方位。然而她一見到佇立在母親身邊的人影,不小心就把經營了整晚的優雅儀態扔得老遠:「欸?鴕鳥詩人!」

「我再重申一次,請不要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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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金髮藍眼的年輕詩人面無表情地啜了口葡萄酒,噢不,朵黎娜瞥了一眼,那杯裡裝的竟然是乳白色的羊奶。這個傢伙該不會是莫蒂維塔唯一不沾酒的人吧?她在他這個歲數的時候都能直接乾掉一壺不摻水的葡萄酒了耶?

「你們已經認識了?真是太好了。」母親看起來很驚喜,但眉頭隨之緊蹙,湊過來跟朵黎娜咬起耳朵:「什麼鴕鳥?什麼詩人?」

「沒事,母親。您何不讓我跟他單獨聊聊?」

「為母等了二十二年,等的就是這一刻!好孩子,朵黎娜,我先去跟他父母打聲招呼,你們聊完再過來。慢慢來,不急。」

朵黎娜目送母親滿懷喜悅離開的背影,一把拉住想默默飄走的德西穆斯的後領。「你原本就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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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不算是吧,」他理了理被拉歪的長袍衣領,仰頭把羊奶咕嚕嚕喝光,把玩起手中的空杯,不疾不徐補充:「是聽見克勞狄烏斯叫你的名字,我才知道的。」

朵黎娜伸手取走他的杯子,藏到身後,迫使他沒有其他可以分散注意的東西,只得看向她的臉。這是她第一次得以好好觀察這張面孔:清秀,線條柔和,給人一種沉靜的氣質。可惜那晚他們逃離得太倉促、太慌亂,記憶散成片段,她得努力一一將它們串連。

「怎麼不告訴我你是誰?」她最終開口,「至少讓我有個對象可以感謝。你知不知道要在偌大的莫帝維塔裡打聽到跟你一樣笨拙的詩人,費了我多大功夫?」

似乎是受到她不留情面的評語頗大打擊,德西穆斯的薄唇顫動了一下,白皙的臉上透出薄薄紅暈。他別開眼神,單調平板的語氣罕見透出猶豫:「那種狀況,我不想讓你更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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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啊⋯⋯」朵黎娜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記憶,頭隱隱痛起來,「你說得對。我很抱歉剛才不經大腦就隨意評論你的演出,光能踏上表演台朗誦自己的作品,就是值得嘉許的勇氣。我只是有點介意,畢竟我連當天是未婚夫救了我都不曉得。」

她為自己的無知而輕笑出聲,才看見德西穆斯正瞅著她,被發現後又假裝無事地喝了一口羊奶。什麼時候又拿了一杯?不,他到底有多愛喝羊奶?他是小孩子嗎?

「寫詩好玩嗎?」她取了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葡萄酒。

「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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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德西穆斯說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朵黎娜睜圓了眼看著他,酒水差點從嘴角溢出來。他低頭盯著她的鞋,問:「製鞋好玩嗎?」

「呃,用好玩來形容,有點那個什麼⋯⋯噢,我懂了。」

「就是那樣。」

朵黎娜盯著眼前即將成為她丈夫的年輕詩人,心裡生出一股奇怪的滋味。她在心裡描繪過千百次,她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成為什麼樣的妻子,但都只是非常模糊的輪廓。她忍不住凝視德西穆斯的臉,想像她往後每天的早晨,一睜眼就會看見這張臉:陌生,不如她帥氣,至少真誠善良。

她得承認,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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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Hsin
3 months ago
Ep壞了幾天的樣子XD
下回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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