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埋頭抄寫答案的同學們,直到此刻才零零星星抬起頭,對著綠說「其實」、「其實」,「其實我也……」「其實我並不……」。其實,這一整班的少女個個懷著心事,一面忍受一面詛咒著體系加諸的權力,為了顯得正常(正常地投入平庸、投入競賽),一面撐開手肘擠進核心,又妄想保持距離。而保持距離最便宜的方法就是,拒絕看清,於是也就不必去改變什麼,尤其不必改變自己。一面抱怨,一面據守在一塊小小的、安逸的座位上,一面拒絕其意義,同時不無羞愧地享受它帶來的小小虛榮,以及,對前途的許諾。